趕忙把筷子和其中一盒米飯遞給他,肖藝晞又把盛咖喱土豆雞的飯盒推得離小朋友近一些,見小朋友自己伸筷子去夾了,便拽了拽身旁陶文卓的胳膊,悄悄問他:“我們離婚的事,是怎麼跟小卓說的?”
“沒說,怕對孩子有影響。”將另一盒米飯擺到她麵前,陶文卓眉心微鎖,答得輕描淡寫,“隻告訴他原先住的地方離你的店太遠,不方便你工作。所以你帶著他搬到新家去住,我留在舊屋。”
聽了他的回答才鬆一口氣,肖藝晞鄭重地點點頭,也替他打開飯盒,舒展開眉頭靦腆一笑:“謝謝你。”說完又察覺這句謝謝有些沒頭沒腦,她便又彎了眼笑著解釋,“我總覺得父母離婚,對孩子影響很不好。要是我,肯定不知道該怎麼跟小卓說。還好有你想辦法。”
誰知陶文卓轉眸瞧她,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算作回應,竟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她愣愣,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隻好低下頭來拿筷子吃飯,邊將土豆往嘴裏送,邊想著該說點什麼來緩和氣氛。
“剛剛高中同學介紹了一個女孩子過來應聘,說是親戚,在農村長大,人老實,很勤快。”左思右想,她隻找到這麼一個話題,便慢吞吞出了聲,“但是她今年剛本科畢業,也跟你一樣是學法律的,暫時沒找到工作。”說到這裏,她還真有那麼點兒發愁,“我們這裏一簽就是一年,我總覺得大學生畢了業當一年的收銀員,太可惜了。”
他聽完拋給她三個字,“沒考研?”
肖藝晞搖了搖腦袋:“沒有。”
“那應該是有自己的打算。”從盛冬陰功的塑料飯盒裏挑出一隻大蝦,陶文卓熟練地剝了殼將蝦仁放到她碗裏,“她不嫌棄收銀員的工作,是心態好。現在很多大學生眼高手低,最後不隻找不到工作,還要啃老。而且本科畢業去律所工作一個月都拿不到三千,還不如來你這裏當收銀員。”
小朋友剛剛還在專心扒著自己碗裏的飯呢,這會兒見爸爸給媽媽剝了蝦,便嚼碎嘴裏的雞肉吞下,張開油乎乎的小嘴,開始吃著碗裏瞧著鍋裏了:“爸爸我也要吃蝦。”
又拿筷子從湯裏夾出一隻蝦,陶文卓這回沒動手剝,直接將蝦送到了小朋友的飯盒裏,“自己剝。”
肖子卓沒有任何異議,點了頭就放下筷子,自己動手跟蝦殼較起了勁。
陶文卓不再多瞧他,隻看一眼身旁的肖藝晞,接著剛才的話題道:“你自己再想想。你的店,你決定。”
“嗯。”她點頭,視線已經挪到了肖子卓那裏。她記起小時候吃蝦,總是母親和肖銘幫她剝蝦,而父親則隻會替母親剝蝦。剛剛那一幕,差點和小時候的記憶重疊起來。隻不過她已經成了母親,而陶文卓是孩子的父親。
不動聲色地瞥她一眼,陶文卓見她正望著小朋友失神,便清了清嗓子開口喚回她的注意力:“唐堯晨的朋友晚上請我們吃飯,我下午還要去律所,下班了再過來接你和小卓。”
一聽到唐堯晨的名字,肖藝晞果然馬上回過神來:“晨晨的朋友?”
“名字叫李欣。”他麵色平靜地夾菜給她,僅僅是簡單地揭了過去,不打算多提,“我這次出差就是幫她打離婚官司。”
“離婚官司?”想不到肖藝晞瞪大眼睛,目光又落到了他額角那片淤青上,“那怎麼會受傷?”說著她還抬手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仔細瞅瞅,不由得擰起了眉頭,憂心忡忡地自言自語,“還沒有好……”
被微涼的指尖觸到額角的那一瞬間,陶文卓身體一僵。他想起她昨天那個吻,便不自主產生了錯覺,好像已經能敏感地感覺到她的體溫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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