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氏私人醫院最上層,涼家專屬樓層。
急救室外涼薄、喬薇薇、周楚榆、涼意,四個人分別坐在兩邊。
此刻,周楚榆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隻一個勁兒地靠在喬薇薇的肩膀上流淚。
對麵,滿身是血的涼薄與涼意麵色凝重,沉默地抽著煙。
歐向北的情況,實在太過嚴重。
剛剛,在進急救室之前,他已經快停止呼吸。
“薇薇……我真很害怕,我好害怕會就這麼失去他……我們兩個人才剛剛過上幸福的生活。為什麼老天要跟我們開這樣的玩笑?”周楚榆一邊用那滿是鮮血的手擦拭著眼淚,強烈的不安與心痛感,折/磨的她快無法喘/息。
此刻,周楚榆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關在一個密不透氣的大蒸籠裏,壓/抑、難受。
想到歐向北親手朝自己肚子上捅刀的那一幕,想到陳怡拚命拿著水果刀連捅歐向北八刀的那一幕,周楚榆的眼淚,就更加洶湧。
那噴濺的鮮血,那觸目驚心的血河、那不斷冒著血的傷口,陳怡那發了瘋一樣的嗜血嘴臉,歐向北全身被鮮血染紅的模樣,周楚榆想想就覺得驚悚。
剛剛,她與歐向北所經曆的,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周楚榆好恨。
她覺得陳怡就那樣被一槍斃命,真的不解恨。
像那樣的女人,就應該被碎屍萬段!
“那個陳怡,當初自己犯/jian還不夠,現在又來這一招,一槍斃命真tm太便宜這個表/子了!”喬薇薇雙拳狠狠砸向自己的腿,全然不顧自己的身份與地位,怒/爆/粗口。
看著周楚榆心痛,喬薇薇的心也要碎了。
歐向北那渾身是血的樣子,喬薇薇根本不敢回憶。
周楚榆與歐向北,這一路走來有多麼不容易,喬薇薇都是看在眼裏的,現在,他們兩個人的幸福好不容易塵埃落定,居然遇見這樣的事情。
很多事情,喬薇薇都不敢想。
對麵,涼薄深/深/抽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中,他雙眸猩紅。
涼意靜靜地靠著沙發靠背,一張臉,帶著濃重的陰鬱。
急救室外的空氣,好似已經凝結成塊。
長達一個半小時的等待,就像一個半世紀那般漫長。
在這一個半小時裏,每個人的心都經曆了一次熱油鍋翻滾的煎熬與疼痛。
急救燈驟然熄滅,急救室的門,終於在眾人的期待與忐忑之中,緩緩而開。
眾人一起起身,走到了門口。
“怎麼樣了,醫生?”周楚榆無力靠在喬薇薇的肩膀,看著醫生,眼淚不斷往外翻滾。
男醫生蹙眉摘下了口罩,撫了撫鼻梁上的眼鏡,道:“歐少的兩個腎髒受損嚴重,已經破裂到無法縫合,目前,我們需要盡快尋找合適的腎/源……如果,一周內,找不到合適的腎/源的話,那麼,他……”
醫生的話,讓眾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又產生了新的擔憂。
也就是說,歐向北現在命是保住了,但是,如果一周內找不到合適的腎/源的話,他也是一樣會死……
周楚榆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彎/下/膝蓋,直接跪在了醫生的麵前,雙手,抓著醫生的手,道:“醫生,我求您,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他,把我的腎切下來給他,哪怕兩個全都切下來,我也無所謂。”
“我也是!”
“我也是!”
喬薇薇幾個人異口同聲。
“這個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這個需要做配型檢測的……我建議你們幾個,還有,歐少的近親都來醫院做一下檢測,如果,能配上的話最好,如果不能,我們再想別的辦法……”醫生無奈地看著周楚榆,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道。
“那我現在就去/做,薄爺,薇薇,涼意,走,我們現在就去……”周楚榆轉身,顫/抖抓著喬薇薇的手,看著涼薄涼意二兄弟,像是徹底失去了理智一般的瘋狂。
周楚榆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快點為歐向北找到合適的腎/源,救他的命。
“對了,病人現在隻能留在急救室的無菌箱裏,家屬們暫時就不要進急救室了。”醫生看著眾人,道。
周楚榆點頭。
“走吧,楚榆姐,我們現在就去做檢查一會兒,你打個電話給歐向北他爸媽……”喬薇薇緊抱著周楚榆,心疼地說著。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幾個人都願意將自己的腎/髒/摘下一顆移植到歐向北的身上。
與此同時,涼氏私人醫院外,記者們堆積如山,幾百名保安圍城堅實的人牆,隻為防止記者們闖進醫院……
兩天後,歐向北兩隻腎髒受損急需腎/源/救命的消息,傳遍了世界的各個角落……
法國。
一片碧綠農場簇擁中的別墅臥室裏,蘇清城靜靜坐在電腦前,看著關於歐向北的新聞,一張臉,陰沉到了極點。
此刻他的心上,好似有千萬隻螞蟻在爬動,難受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