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俺們的三百萬,剩下的是利息,於大哥,你沒意見吧?”小歡子把於才身上搜個精光,結果還多出幾十萬塊仙石。
於才雖然滿心不甘,可是也不敢有絲毫反抗,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對方會不會殺人滅口。
這點小心思當然瞞不過肥鳥,他掄起大嘴敲敲於才的腦殼:“放心吧,俺們大盜賊從來都是隻求財,不要命。”
說罷就揚長而去,隻有餘音嫋嫋,在於才耳邊縈繞:俺們是正義大盜賊——
不遠處就有一個幽靜的山穀,一條山溪順著山穀蜿蜒而下。小歡子等人落到溪邊,隻見幾十個人正泡在山溪裏麵洗澡呢,原本清澈的溪水都被汙垢染渾。其實隻要凝成金丹的修士,隻要靈氣一放,就可以潔淨皮膚和衣服。隻是這些人都戴著鎮神環,跟凡人無異,看著搓下來的一條條泥垢,多少有點尷尬。
幸好小歡子準備了不少袍子,大夥穿戴整齊,齊齊向小歡子見禮:“多謝道友施以援手,我等銘記在心。”
小歡子擺擺手:“諸位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耳——”
眾人麵麵相覷:說得輕巧,真要是那麼容易,我們早就脫困。不過想想前夜那夢幻一般的經曆,確實簡單的很。稀裏糊塗的跟著小歡子他們就溜達出八卦營,好像跟散布也沒有太大區別。
有了小青蛙的指引,八卦營裏麵的陣法絲毫沒有發動,並且自動放開生門;而那些守衛更是太過迷信天下第一牢的堅固程度,晚上的時候練巡邏的都沒有。整個脫困的過程,用肥鳥的話來說,就跟喝酒一樣順溜。
正所謂會者不難,令小歡子和這些曾經的仙君高士一籌莫展的八卦營,在小青蛙手中形同虛設。這要是叫君子國君知道,不知會做何感想?
接下來,小溪邊著實亂了一陣子,大夥彼此介紹,一共五十多人呢,而且來自十幾個不同的地域。與在八卦營中相比,這些曾經的囚犯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每個人臉上,都漾著濃濃的生機。
或許是重返自由之後太過興奮,許多人嘴裏都說個不停。小歡子也知道他們需要發泄,所以隻是笑嗬嗬地和眾人搭訕著。
“豬頭,趕緊拿點丹藥過來,俺的蹦蹦丹不好使——”肥鳥的吆喝聲傳來,小歡子連忙循聲過去,隻見肥鳥正在那咋舌呢:“瞧瞧,這幫獄卒也太狠了,不知道用了多少私刑,好好一個人,硬是把胸口掏了一個大窟窿,都透亮啦!”
小歡子一瞧,隻見那人胸口果然有個碗口大的窟窿,十分駭人。他登時也慌了,連忙叫小青蛙過來施救,畢竟小丫頭的光明之焰在療傷方麵還是比較強悍的。
“在下熊武誌,幾位聽我一言——”那人一臉尷尬。
肥鳥一晃腦袋:“老熊你先別說話,都傷成這樣了。放心,有小青蛙在,保管你死不了!”
那人苦笑一下:“其實我乃穿胸界人氏,我們那裏,人人都是如此。”
肥鳥轉著小眼珠,繞著他看了一圈,若有所悟:“俺明白了,老熊你們那裏的人肯定不坐轎子。隻要找一根木頭從中間一穿,抬起來就走了。嘎嘎——”
小歡子一把將他扒拉到一邊,肥鳥嘴裏還叨叨咕咕:“俺就納了悶了,這人的心長到哪了呢,不會跟俺一樣沒心沒肺吧?”
一圈下來,小歡子也大長見識,果然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些修士一共來自十幾界,相貌風俗各不相同,簡直就是大雜燴。同時,小歡子也更不齒君子界的囂張:簡直就是披著君子外衣的強盜啊,入侵了這麼多地界。
由此看來,入侵仙界和修真界,也隻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君子之心,隻怕誌在天下,好大的野心啊!
鬧哄了一陣子,小青蛙和肥鳥他們也弄好了酒菜,眾人席地而坐,放開懷抱,不大一會,就都喝得熏熏然。沒法子,戴著鎮神環呢,酒量都下降一大截。
小歡子環視一圈,唯獨少了白帝仙君和白凡爺倆,知道他們父子要說一些體己話,不足為外人道也。於是舉起酒杯,吆喝起來:“諸位道友,一朝脫困,不知今後有何打算?”
話音一落,頓時鴉雀無聲。方才大夥都沉浸在重獲自由的喜悅之中,還真沒有琢磨這個問題。
“國已不存,何處為家!”一個長著雙翼的大漢秦飛揚猛地灌了一碗酒,胡須上沾滿酒珠,而他的眼中同樣有晶瑩的淚光閃爍。
此言一出,舉座神傷,在座諸人都深有同感,一時間氣氛悲涼起來。良久,一個和袁二十一同樣長著兩條長胳膊的漢子道:“鎮神環加身,我等形同廢人,這天下雖大,卻哪裏是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