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劍仿佛害怕我的刀。”
他說的很從容,可很肯定。
劍在鞘中,仿佛要衝出劍鞘,錚錚之聲,響徹不止!
陳風淡淡道:“你怎麼知我的劍害怕你的刀?”
“因為是我的刀。”
白小樓不假思索。
好大的驕傲!
慕容秋荻、洪七公、令狐衝、茅以升甚至包括陳風也都為白小樓的驕傲而驚歎。
世上是有了小樓一夜聽春雨這口天下第一魔刀以後才有白小樓,可白小樓從不認為是小樓一夜聽春雨成就了白小樓,而是白小樓掌控了這天下第一魔刀。
是刀不如人,而不是人不如刀。
是人駕馭刀,而不是刀駕馭人。
這是一種驕傲,也是一種強大的自信,強者的自信。
陳風露出了一抹欣賞之色,盯著白小樓:“你錯了,它不是怕你這口刀。”
“不怕?”
陳風:‘當然不怕,因為他是我的劍。’
劍上發出更清越的錚錚聲,仿佛一聲龍吟,衝破九霄。
這一刹那間,每個人都可以從這聲音中聽見一種戰天鬥地的戰意,一種棋逢對手的快意。
這口劍不是害怕,而是興奮,遇上強敵的興奮。
白小樓也露出了興奮之色,又看了一眼那口已不再爭鳴的劍,微笑道:“好劍,不愧是閣下的佩劍。”
“你又錯了。”陳風道:‘因為它是我的佩劍,所以它是好劍,正如同因為它是你的刀,因此它才是好刀,否則它也隻不過是天下第一魔刀小樓一夜聽春雨而已。’
陳風也是驕傲的。
這種驕傲甚至比白小樓更驕傲。
陳風的意思是無論什麼刀什麼劍都一樣,重要的不是兵器,而是人。
人有名,兵器才有名。
人有用,兵器才有用。
否則即便是天下第一魔刀小樓一夜聽春雨又如何呢?
這一刹那,慕容秋荻不得不承認這兩人的確都是非凡的人物,他們一樣的驕傲,一樣的自信,一樣的有本事。
此際茅以升、令狐衝也因陳風、白小樓的豪氣而生出了佩服之色,這一刹那已無關其他,他們佩服這兩人的豪情。
而洪七公這一刹那忽然想起了當年的華山論劍,昔年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的交鋒是何等的快意,當年的自己與這些人也是何曾相似啊?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想起執掌北丐幫命運的丐幫幫主喬峰,心中更快意了。
但同時。
一道怒氣忽然升起。
這當然不是白小樓的怒氣,白小樓此時真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他認同陳風的說話。
正是因為小樓一夜聽春雨在他手上,才能展現出光彩。
即便沒有小樓一夜聽春雨,白小樓依舊是白小樓。
此時若非不合適,他很願意和陳風痛飲三百杯。
這是個好對手,或許也是個好朋友。
可今日這一戰之後,兩人是否有人能活下來,他也不知曉。
遇上了一個真正的好對手,那麼勝負生死都已不可能知曉。
白小樓沒有生氣,可他的刀已生氣了。
刀發出了鏗的一聲,刀身居然也有一寸衝出了刀鞘。
這口刀仿佛已有了魔性,聽懂了陳風的話,不認可陳風的話,因此衝出的刀鞘,發泄了不滿。
人有人性,刀也有魔性,這是一口魔刀,天下第一魔刀小樓一夜聽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