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著笛子上下翻看了良久,遲遲不願放下。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甚至都有一把將他這把破笛子扔進湖裏去的衝動,又怕他醒了再真的因為這把笛子殺了我,就太得不償失了。畢竟我也不確定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是個怎樣的位置。
傾桐說的也對,文舒的確是過客,有過過往,眼下人也早已歸了黃土,不是過客又是什麼?不過,“我也沒說,他與文舒有怎樣的緣分啊。”她這話說的好像,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似的。她雖然很神秘,也絕非一般人,但是還沒到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地步吧?她又不是神!
傾桐對上我狐疑的眼神,依然淡然自若的笑著,身上輕紗翩然,倒是像極了遊戲人間偶爾調戲凡人的無良仙子。
“我倒是有辦法,讓他在半月內康複。”
“什麼?!”我激動的撲過去,果斷的捉住她的手。傾桐不著痕跡的撫開,指了指我的手腕:“你的血。”
“你可別說什麼,用我的血入藥,能讓他身強體健延年益壽的鬼話!我不信的!”我抱著自己的手腕,向懷中藏了藏。
她雙手一攤,做無奈狀:“我沒說啊!不過也差不多。如果你不願意,那就隻能安安靜靜的等兩個月之後再說了。”
我撇撇嘴,其實我也是願意讓他盡快好起來的。隻是我不曉得喻飛影知道我用自己的血喂給他,會不會又發飆。這個喻飛影太難掌控了。
肩膀突然被安撫似的拍了拍:“放心。每天需要一小碗就好。我也會給你開些滋補的藥,不會讓你虛脫而死的。”
我仰頭眨眼,爭取萌她一臉血:“那我大姨媽來了怎麼辦?”
“大姨媽?”我終於在傾桐臉上也看到了難得的怔愣和疑惑,真是讓我渾身上下倍感舒爽。
但我總是低估了她歪歪的能力,她思索了一瞬,露出謎之微笑,挑眉問道:“那,你現在大姨媽來了沒有?”
我搖頭。
“那就來了再說。”說完,高冷轉身揚長而去。
這些古代人都是什麼毛病?還有這個傾桐到底有沒有理解“大姨媽”的深層含義?看她的樣子,似乎真是什麼都能秒懂的表情。
我將那把笛子放在喻飛影身側,也隨即爬上了石床緊貼著用自己的體溫為他取暖。他的體溫此時已經冷到了一定的程度,嘴唇微微發紫,應該是凍壞了。我就這樣抱著他,將自己的溫度一點點傳給他。許久,他的身體慢慢暖了起來,唇色和臉色也慢慢泛起紅暈,我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我將自己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也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嗬!郎情妾意!這場景,我倒是還未見過。”這滿含歧義的調笑鑽進我的耳朵,撩動了我敏感的神經,甚至讓我下意識從石床上彈坐起來。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居然都是冷汗。
“怎麼了?做噩夢了?還是,你信不過我,怕我在你們熟睡的時候對你們不利?”傾桐倚在石門處,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盯著我。
我擺擺手:“哪裏。我要不相信你,從一開始就不會讓你為他治傷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割腕取血為他養傷的事,能不能別告訴他?”
“怎麼?說你不計回報,你還真的打算做個透明人隨意付出啊!讓他知道,記著你的情不是更好?或許能少等些時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