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整天呆在山上總是不行的,生活用品總得下山去置辦一些,而且就是憋都得把人憋悶死。
我下山,喻飛影說什麼也要跟著,根本絲毫不顧及他眼下不能走的現狀,讓我推他下山,這是要累死我的節奏吧?
無法我隻好拿喻飛影的錢先到山下買了一輛馬車,對,就是買的。我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多錢。想想也對,曾經聚生門的少主,什麼都缺就是不會缺錢。更可況曾經的聚生門弟子個個都是殺手行業的頂尖高手,殺一人可賺千金,買馬車算什麼?
要不然喻飛影怎麼會總是一副嘚瑟不已的模樣,得罪了人家再拿錢去彌補。這都是錢多了,燒的。
路過山下,那被大火燒過的地方,喻飛影望著滿目瘡痍又是一陣淡淡的沉默,將手中的窗簾放下,“日後,將這片竹林再種起來吧。你很喜歡這片竹林,不是嗎?”
忽而轉過頭來看我,眼裏浸滿了溫和的笑意。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無比真摯,連陽光都比不上他的半分光彩。真真是美色誤人哪!
不過,讓我感動的是,他將這片竹林再種起來,是因為我喜歡。當然我更覺得,這其中還有其他的原因,比如他從小生活在這兒,這裏有他童年的回憶,還有喻靈滿應該也很喜歡這片竹林的吧。
陽光在湛藍的天空中灑下萬道光芒,射在馬車頂上,暖意將所有的陰霾驅趕一空,多日心頭的重負和憂慮終於也得到了釋放。
我不是聖人,我隻是一個最普通的一般人。我隻想要最平凡的生活。
所以,我接下來想做的就是去山下置辦一切,然後……嘿嘿,和喻飛影成親,讓他娶我。
隻是最令我沒想到的是,真正的劫難其實才剛剛開始。當我滿目憧憬著要和喻飛影廝守終生的時候,我該死的聖母心將我和他徹底丟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在山下小鎮裏,我顛顛地跑前跑後買了許多東西,幸好趕著馬車,東西都還有地方放。
喻飛影則一直坐在車裏,頭痛地捏著眉頭,對上我興高采烈的雙眸,還是不得不擺出一副好脾氣的樣子來,指了指車上橫七豎八的東西,驚詫糾結的愣是將雙眉上下錯開了距離。
“我說寶貝兒,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們的實際情況?我們是出來買東西的,但是不是出來買一條街的。再買,我們的車就要被撐爆了。”說著,朝我頻繁地眨著亮瞎我的眼的雙眸,麵上擺出溫和的笑意以示勸服。
我一臉茫然,“啊?”
低頭看了看,“多麼?貌似是有一點。不過老公,我看你藏在自家床底下的金銀珠寶足足有兩大箱唉!我不多買點,你怎麼花啊?”
喻飛影正色,“你這麼說,是為了幫我分擔花錢的困擾,還是敗家?”
說完,黑著一張大臉直直地湊了過來,壓的我透不過氣來。手掌將他的臉按回去,幹巴巴一笑:“老公,不要生氣嘛!我會很乖的,大不了下次出來,我買半車的東西好了。你就不要生氣了。”
喻飛影麵上浮起一抹難測的輕笑來,寒意深深。我突然感覺後脖頸突然被有力的提起,整個身體有一種向外傾斜的跡象。
“你信不信我馬上可以將你從車裏丟出去?”
我心頭驀然一緊,“喂!你不會來真的吧?”
他唇角的笑意愈加危險,手臂輕輕一動,我便隨著他的力度被以一個極華麗的弧度飛了出去……當然,有點誇張了,他的確氣的把我給扔了出去,不過正好就近落在一片軟綿綿的草叢裏,一點也沒有摔痛。我知道他是預先觀察好的,才把我丟在那裏的。
不過當時我可沒想那麼多,畢竟把我扔出去真是立時把我惹火了,心中暗罵這個男人小心眼,不就是花了他點錢嗎?男人的錢,本來就是讓女人花的。
站起來張口就要罵,卻在眼角餘光飄過兩個極為熟悉的身影。注意力被吸引過去,才發現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夙泯淺玉!
兩人都穿著平常江湖人的服裝,淺玉長高了不少,出落的優雅大方,一點也不像從前的那個隻會跟在師姐師兄後麵跑的小師妹了。
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們經曆了什麼。就連夙泯整比我小兩歲的人居然麵上看上去滄桑了許多,麵色暗淡,胡茬仿佛也比以前更加濃密了。
我一時看愣了神,夙泯還不停地圍著淺玉打轉,還像高興地又唱又跳,不住地拍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