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第一縷光打照在那落下紅帳的新房裏,帶出層層剪影,溫柔繾倦。
這個時候的君璟,本應起床去練功,這麼些年,一直堅持著,但或許昨兒太累,讓君璟這孩子第一次產生偷懶的念頭。
伸手揉了揉眼睛,還早,咂了咂嘴巴,便想要換個姿勢繼續睡,可這迷迷糊糊之中,就發現自己壓著自己那傲嬌的寶貝獸寵了,也沒多想,伸手上去就朝著“小白”一陣蹂躪。
她的小白,身嬌體軟易撲到,外帶一身暖烘烘的銀毛。
不過,今兒是不是有人替她家小白剃毛了啊,怎麼今天的手感這麼……不一樣?
君璟也不多想,蹂躪了“小白”一會兒,抱著閉上眼睛就繼續睡,銀光一閃,一隻小動物朝床上撲了過來,擠在了她懷中,伸出毛絨絨的頭一個勁兒地蹭,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君璟一手就把那竄進來的小白抓在手裏,把那頭整整潔潔的銀毛蹂躪成了一個雞窩,看著它楚楚可憐的眼光,君璟嗬嗬地笑了出來。
直至那兩道灼熱的視線再也無可避免時,君璟才帶著一臉僵硬的笑容抬起頭——
她身下,那絕色美男慵懶地半眯著眼睛,傾城之姿,怕也不過如此。
一頭墨發隨意披散在玉枕上,與那刺目的紅交相輝映,額前幾縷碎發垂至眼前,若有若無地遮蓋住那雙深邃黑眸。
朝陽灑落,晃花了君璟的眼。
上輩子這輩子,縱然見過太多絕色,卻依舊無人像他一般,如一縷清風,劃過平靜的湖麵,蕩起淺淺的漣漪。
而那被墨發遮擋住的眼眸,如蒼穹一般的黑,深海般的深邃,宛若天地所有明媚都敵不過他無意的一瞥,僅僅這一雙眼,便奪去了世間所有的光澤,為之沉淪,碧落黃泉。
“早。”
一道聲音宛若萬載寒冰雕刻,卻掩蓋不了那之中的溫意。
一句簡單的問候,把那沉醉在他容貌的君璟喚醒,看著她那帶著小迷糊的模樣,鳳離殤笑了。
這迷糊蛋,他喜歡。
有那麼一瞬間的窘迫,第一次看一個男人給看呆了。
可這家夥,哪裏像她家可愛的小白。
君璟隱約感覺有幾分熱流湧向臉頰,不知道該把眼睛往哪裏放,下意識地低頭,卻看到了那半裸露的胸膛,那上麵刻意的爪痕,更讓君璟的臉差點掛不住。
虧她昨天還拿他跟豬肉比,腦子真的是秀逗了,先別說這手感比那豬肉好得多,光是這視覺感受,也是跟那肥肉蕩漾的豬肉不是一個層次的……
肌肉分明,要是摸一摸,那……
於是,千百年不紅一次臉的君璟,在她的媳婦兒麵前,羞澀了。
“女人?”
“嗯?”
君璟一聽到這兩個字,抬起頭來,無意地,撞進了那雙黑眸,然後開始了她認為這輩子最丟臉的一件事,“唔……媳婦兒,你身上的這些爪印,可不是我弄的,你看看,我的指甲可是修剪好了的。”
君璟把壓在他胸前的兩隻手舉起來,然後,他們的身體,因為沒有了手的隔離,啪地一聲,撞到了一起。
“要不要再試一試手感?”
君璟一呆,也就那麼一瞬便反應過來。
她上輩子這輩子,第一回……被一個男人……調戲了?
“嗷嗚——”
小白悲憤了,炸毛了,這主人娶了媳婦兒就不要獸寵了,這麼硬生生地,還把霸氣的它壓成了一片……使出兩隻小爪子,拚命地擠,跳到鳳離殤的胸膛上,瞪大著一雙眼睛,氤氳著水汽。
還未等它向君璟抗訴,一隻手提起它的尾巴,把這隻毛絨絨的不明生物倒吊了起來。
小白炸毛了,一臉悲憤地轉身,對上鳳離殤的眼睛,那毛瞬間垂落,那小模樣,焉了。
“你也看到了,這爪痕和剛才那爪痕一樣,都是小白抓的。”
君璟指了指方才小白掙脫的路徑,無視掉小白可憐兮兮的小眼神兒,一臉正氣地為自己脫罪。
小白苦逼了,它這可憐的孩子,爹不疼娘不愛的。
“你的獸寵?”鳳離殤沒理會那楚楚可憐的小白,朝著君璟問道。
“嗯。”君璟順了順小白的毛,倒也沒有將它從鳳離殤的手上解救出來。
“什麼品種?”
“不知道。”
君璟這回可是沒說謊,她這是真不知道,有一回她在野外浸溫泉的時候,小白也來湊熱鬧,一來二往的,就黏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