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秉元到底還是聽了葉紅杏的話,當天就搬了家。
正好他的學生們也都在,東西又不多,於是大家一起動手,不大會工夫就把家給搬到了私塾。
葉家仁身為葉秉元的親戚,又在現場,自然不好意思不幫忙,於是這個富商也挽著袖子像個普通人一樣幹起了活。而且現場就隻有他和葉秉元算得上是成年男子了,所以一場家搬下來,葉家仁是累的夠嗆。
雖然累,可能和葉紅杏說上幾句話,葉家仁還是覺得蠻開心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偏偏在跟葉紅杏談話的時候總感覺到一種春風拂麵的爽快,或許是葉紅杏的學識真的遠超這個時代,跟常年在外見多識廣的自己有一定的共同點,或許是自己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古靈精怪卻偏又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小魔女……
誰又知道呢!
中午時分,家終於搬完了,葉秉元想留大家一起吃飯,結果大夥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全都不約而同的悄悄溜走了。
葉家仁強拉著葉紅杏往自己家走,說是要好好款待一下這個在生意上幫了他大忙的小姑娘。
飯菜都很普通,看得出來葉家仁平時其實也是習慣了簡單生活。葉家仁顯的很是熱情,一個勁的誇著葉紅杏在辨狗識狗上麵的天賦異稟。
原本葉紅杏還有些不大願意跟這個滑溜的大商人一起吃飯的,可葉家仁明顯很會說話做人,硬是把她服侍得舒舒服服,就連聊天的興致都給提了起來。
提到辨狗識狗,葉紅杏自己是心知肚明,那全是自己腦袋裏那個坑娘的“出牆”係統給出的技能,實際上自己除了最簡單的哈士奇、中華田園、薩摩耶、德國牧羊之類的較為出名的犬隻之外,其餘的都是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倒是葉家仁自己對狗的認識比葉紅杏還要高出一截來,硬是把一個本沒多少內容的聊天話題充塞的信息滿滿,末了,葉家仁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葉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葉紅杏此時對葉家仁的印象已經挺不錯的了。
“我們為商的都明白一個道理,若是一件東西它本不值錢,可我們都說它值錢,那它會怎樣?”葉家仁神神叨叨地說。
“它會被炒起來,也會變得值錢。”葉紅杏說著說著,心中卻不由的一動:“你想炒狗?”
“葉小姐果然聰慧過人!以葉小姐如今在愛犬界的名氣,如果說某隻狗非常名貴,相信一定會有人願意出大價錢購買的。”葉家仁嘿嘿一笑,狡猾的模樣要多陰險有多陰險。
葉紅杏默然,敢情之前自己懂狗相狗識狗這樣的消息就是他給散播出去的,而現在,則到了他該收網的時候。
“怎麼炒?”葉紅杏雖然不大樂意被人當槍使,可隻要一想到當年自己在網絡上看到一些名貴犬種被炒至天價的報道時,還是動了心。
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沒有誰會跟銀子過不去。再說了,養狗很簡單,就算是窮苦人家也能養得起,可要想讓名狗“流通”起來,卻是非得富豪們掏銀子不可。這樣一來,老百姓們也就可以賺有錢人腰包裏的銀子了。
打定了主意,葉紅杏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跟葉家仁商討起來。
葉紅杏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後半晌了。姥姥和姥爺已經到王二妮家找過她好幾趟了,聽說她是背著玩具出門的,可到現在還沒回來,兩位老人也不知道是該著急還是該淡定。
好在葉紅杏很快就回來了,除了玩具沒了之外,也沒帶回來一文銅錢。除此之外,葉紅杏更是連一點解釋都沒有。
她也不用解釋,因為她身邊還跟著個葉家仁,葉家鎮最為有名的大商人。
難道是要和葉家仁一起聯手經營玩具?所有人都猜測紛紛,可這倆人硬是什麼都沒說,連二妮家的玩具生產玩具的作坊都沒去看。
葉家仁也隻是送葉紅杏回來後,兩人坐在小板凳上聊了幾句,再然後,葉家仁便又匆匆地走了。
所有人都覺得很詫異,隻有葉紅杏依舊像往常那樣,該吃吃,該喝喝,過的雲淡風輕,自由自在。甚至將近傍晚的時候還跑出去和幾個孩子一起瘋跑了一陣。
說是瘋跑,葉紅杏把瘋跑認為是在健身,所以隻要一有工夫,她就要跟著村子裏的“野孩子”們一起瘋跑上一陣,或者在田野裏,或者是在大街小巷。跑的氣喘籲籲,跑的汗津津,跑的渾身熱氣騰騰。
直到天快黑下來的時候,葉紅杏這才老老實實的回了家,搬了小板凳到大黃的狗窩前,抱著大黃的脖子低聲地嘮叨著什麼。
說也奇怪,大黃二黃和三黃居然就像是被訓斥的小孩子似的,任由葉紅杏在那裏對著它們嘮叨,隻是偶爾會點頭搖尾。
姥姥和姥爺誰都沒料到,直到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才有一輛驢車匆匆地停在了門前,然後從車裏跳下兩條漢子,搬著幾隻大鐵籠子闖了進來。
葉紅杏似乎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刻,她跑過去跟對方說了幾句,然後那兩條漢子就把籠子給搬到了院子的另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