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杏隻稍等地掃視了一下,屋子裏有哪些人基本上都已經看到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看到吳老財的身影。
難道不是他?葉紅杏詫異了一下。以自己這段時間的作為來看,唯一能得罪的人恐怕也隻有那個視錢財為生命的老地主了。
“不錯,我們是要把你驅逐出村。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族長冷冷地說。
“不知道啊,我覺得我誰也沒得罪,而且還帶著大家一起發財,有什麼錯嗎?不妨說來聽聽。”葉紅杏也冷笑以對。
“你自己就是個妖孽,你破壞了西山的風水,還帶壞了村裏的人,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所做所為已經到了天怨人怒的地步了嗎?”一個穿著青色袍子的老人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用枯瘦的手指著葉紅杏:“汝可知子曰……”
“孔子他老人家都沒了一千多年了,再說了,就算他活著難道還能擋著別人掙錢養家嗎?”葉紅杏根本就不吃那一套,拿儒家的大道理來壓人?您老人家找錯對象了吧?
“你!”那老者顫巍巍地又坐下了,看起來氣的不輕。
“不是我說你,你要是每天都抱著孔子的那套,估計這輩子你也發不了財,甚至自己過的也不快活。書可不是萬能的,老人家你可知道不讀你聖賢書的人有千千萬萬之眾,這裏麵還有蠻邦之輩,人家不也照樣活的很滋潤嗎?”葉紅杏又不輕不重的諷刺了他一句。
那老頭子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但真的就沒再說話了。
“你教導人們玩物喪誌。你製出來的那些玩具,你也不看看,帶壞了多少人!”又一個長相陰霾的花白頭發老者站了起來指責葉紅杏。
“喂,我可是個小孩子,請問您,您像我這麼小的時候玩的是什麼?不是布娃娃嗎?我隻不過請人幫我做了很多布娃娃,並且合理的把它們賣成了錢而已。買賣買賣,有買有賣,雙方你情我願的事,這是一個行業,既然是一個行業,那麼有人借著它賺錢又有什麼不對?賣貨的郎中是生意人,賣玩具的就不是生意人了?”葉紅杏滿臉的不屑:“說起玩物喪誌。我且問您,您是憑著什麼賺錢養家糊口的?”
“放肆!這位可是咱們吳家山唯一的鄉紳。”另一人出聲斥責道。在提到鄉紳這兩個字的時候,那鄉紳臉上明顯帶上了些許驕傲的神彩,顯然極是得意於自己這個鄉紳的身份。
“鄉紳?可是朝廷命官?”葉紅杏問。
“不是。”
“可是宗族長老?或是舉人秀才?”
“正是宗族長老。”吳鄉紳伸手捋了把胡子,神態甚是倨傲。
“那對宗族有何貢獻?有何造福於民的事跡?周圍鄉親們因為你富了腰包還是飽了腸胃暖了體膚?”葉紅杏連珠炮似地發問。
“放肆!”吳鄉紳被問的啞口結舌,隻好再次拿出了訓斥別人的慣用伎倆。
“放肆?你憑什麼說我放肆?我可是讓咱們村鄉親們的腰包富起來過,我可是讓鄉親們有銀子吃飯,有銀子穿衣。比起你這個名不符實的鄉紳,我覺得我比你更像鄉紳!”葉紅杏字字擲地有聲,一口氣說完之後,看著吳鄉紳發白的臉色,葉紅杏隻感覺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無一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