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杏剛剛才安安穩穩地上了幾天學,本以為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有麻煩事找上門來了,可還沒等她將最近累壞了的身體完全恢複過來,野狐嶺的菜鋪就又出了漏子。
起因都在於艾河渠有一家的一個婦女,上午先在更南邊的野狐嶺串親戚,為了麵子上好看,就到菜鋪裏買了些黃韭準備捏餃子。當時是五文錢一斤,可等她下午回了家,到艾河渠一問才知道,人家艾河渠的黃韭隻賣四文錢一斤。這婦女就不幹了,跑回野狐嶺那家菜鋪討說法。
人家菜鋪老板就跟她理論,說他這店鋪裏的菜就賣這個價,你不能拿你們艾河渠的菜鋪的價來買我店裏的菜,我和他的菜不是一個價。
這婦女也很機靈,事先打聽了這兩家菜鋪都是從葉紅杏這裏進的菜,而且當初還跟葉紅杏寫過合約,約定從吳家山進的菜都要賣同一個價,當天的菜價由葉紅杏這邊來定。
可現在,野狐嶺的菜鋪老板卻又賣出了更高的價錢,這婦女不服,就給鬧到葉紅杏家裏來了。
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葉紅杏轉身從裏屋的櫃子裏取出了當初跟野狐嶺的胡掌櫃簽定的合約。
“胡掌櫃。”葉紅杏先拿出合約來看了幾眼,確定了合約上寫的規定很清楚之後,叫了那胡掌櫃一聲。
“葉大掌櫃。”胡掌櫃顯的很謙卑,若非那個找上門來的婦女一直都在怒氣衝衝地闡述著她在胡掌櫃那裏遭遇的不公平待遇,葉紅杏也不會認為這是一個奸商,而是會把胡大掌櫃當成一個很好說話的商業好夥伴。
“聽說你把菜賣貴了?”葉紅杏淡淡地問。
“也不算太貴,也就比別人家多了一文而已。”胡大掌櫃很不好意思地笑笑,跟著解釋說:“你也知道,咱們野狐嶺離這比別的村子都要遠,現在天短了,我天不亮就行往這邊趕,路上又冷,等挑好了菜又得馬不停蹄的往回趕,等到了家,天也都大亮了。”
“那你就要比別的村裏每斤多賣一文?”那婦女又衝了過來,怒氣衝衝地質問胡掌櫃。
“是啊,我也隻是賺個辛苦錢而已,你說是吧,葉掌櫃?”胡大掌櫃看看葉紅杏,等著她給自己評評這個理。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咱們之前已經立下了合約,既然寫下了合約,就得按照合約辦事。”葉紅杏揚了揚手裏的合同:“這上麵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而且今天的菜價也有其他村子裏的掌櫃可以作證,至於你每斤多賣的一文錢,你們村買了你菜的人也都可以作證。按照合同上寫的,你需要賠償我……”葉紅杏開始低頭認真地計算起來。
胡大掌櫃一聽葉紅杏這麼說,他的臉立刻就變成了苦瓜臉:“葉大掌櫃,你這麼說,我可就不樂意幹了。那菜鋪你不如找別人做吧,我覺得太辛苦了。”
“這可不行,咱們之前可是立下了合約的,合約上的年限是一年,胡掌櫃,你就算是想撂挑子不幹,至少也要先幹完這一年,等到明年過了年,你願意不幹也可以。不過你可得想好了,今年咱們雖然隻有三樣菜,可明年可就不止這三樣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葉紅杏揚了揚手裏的合約:“另外,按照合約規定,如果合約中途退出的一方,是要按照賠償金賠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