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葉紅杏和葉根都問了無數遍,可葉老爺子總不說是誰把他打成這樣子的。
“爺,您要是不說,那您這打可就白挨了啊!”葉紅杏在一旁說啊說啊,一句話硬是讓她說了幾十遍,最終,葉老爺子受不了了,含糊地說了句:“是咱們村的,幹活的。”
葉老爺子地開了口,全家人一齊舒了口氣。總算,葉老爺子算是鬆了口,這就代表著葉老爺子也不想讓行凶之人逍遙法外了。
“咱們村的,幹活的?”葉根重複了一遍,然後將疑惑的目光轉向了葉紅杏。本村的人,又是幹活的,那就基本可以確定是在葉紅杏名下的產業裏幹活的人了。隻是……究竟是誰呢?
再問,葉老爺子卻是說什麼都不肯再說了,逼問得急了,老爺子就流著淚搖頭。
沒辦法,大家就又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葉紅杏身上。
“是咱們村的,那就好辦多了。”葉紅杏隻說了這麼一句,跟著就朝屋外走去。
“杏兒,你去幹啥?”吳桂芬以為她要去找人打架說理,心想她哪裏會是人家的對手,趕緊伸手把葉紅杏給拉了回來。
“我隻是去打聽打聽,要是打架什麼的,這不還有我爹呢嗎?要是我爹不能替我爺爺報仇,我就叫上咱們作坊裏的員工,怎麼著也得給爺爺出了這口惡氣!”葉紅杏氣哼哼地說著,小腳飛快地往外麵去了。
“這孩子!”吳桂芬沒辦法,隻得吩咐葉紅英跟上去看著點,要是看情況不對,就趕緊拉著妹妹往家跑。
“娘,知道了,我去了。”葉紅英挺懂事的說了一句,然後就追葉紅杏去了。
不大會工夫,葉紅杏和葉紅英就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娘,爹,打聽到了!”
“啊?是誰打的你爺?”葉根緊走幾步,緊張地問道。
“是葉海。”葉紅杏咬牙切齒地說。葉海是她魚塘裏的骨幹員工,對於各項業務極熟,因為擔當著極重要的職務,所以葉海每個月都能領到一兩左右的薪水,在葉家鎮算是收入較高的那一部分人了。
葉紅杏萬萬沒想到行凶的人會是葉海。可有人親眼看見葉海和葉老爺子曾經往一個方向走,並且不大會工夫葉老爺子就一瘸一拐地往回走了。
“我找他去!”葉根咬牙切齒,紅著眼睛就要往外走。
“孩子他爹,你別去啊!別跟他打!”吳桂芬趕緊攔著,葉根雖然也很強壯,可在打架方麵又哪裏會是膀大腰圓的葉海的對手?況且人家葉海也是全靠著打架出名的。
“不能就這麼算了,就算是打不過也要打,他打了我爹,我要他的命!”葉根跳著腳,滿院子的找武器,最後從廚房裏抄出了一把帶缺口的菜刀。
“他爹!你可不能亂來啊!”吳桂芬趕緊撲過去攔腰抱住,她要不能把葉根給攔下,估計今天就得鬧出人命來,那可是兩敗俱傷的慘烈方式,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雖然孝之道最大,葉海也確確實實是打了葉老爺子,不過葉根尋求報仇的手段也太激進了一些。
吳桂芬抱著葉根的腰不肯撒手,哭著喊道:“孩子他爹,你要是出去,就先把我殺了好了。杏兒,英子,你們還不快過來拉住你爹!”
葉紅英答應一聲,快步走過來就來奪刀。葉根揮了揮手,菜刀發出幽幽的寒光,這使得葉紅英下意識的頓了一頓,膽氣頓時泄了,不敢再上前奪刀。
“他不在家。”葉紅杏淡淡地說。聲音雖輕,卻極為管用,因為剛才還在掙紮著要出門找葉海討說法的葉根一下子就站著不動了,任由吳桂芬紅著眼睛奪下了他手裏的刀子。
“那他到哪裏去了?”葉根在原地打擺子似的晃動了兩下,跟著又咬牙切齒地問。
“不知道,不過我想,他應該是不敢再回來了。”葉紅杏聳聳肩。在這個科技落後的時代,要找一個想要刻意躲起來的人可是千難萬難的,尤其是這種毆打老人這等極為令人不齒的惡劣行徑的人——反正他要是回村的話,肯定是人人喊打的。
“萬一呢?你爺爺被打這件事,別人可還不知道呢。”吳桂芬說。
“娘,我爺爺每天都會出去轉悠,要是他突然不出來了,你想人們會怎麼樣?”葉紅杏歎了口氣,葉老爺子被打這件事是無論如何也瞞不住的,別的不說,附近的街坊鄰居們可是每天都見麵的,若是葉老爺子連著幾天都不出來,說不定熱情的鄰居們還會提著雞蛋等物上門來看望呢。
這個道理淺顯易見,葉根和吳桂芬自然也明白,因此便都沉默了起來。
“就這麼辦好了,咱們先等一天,要是今天葉海他還知道悔改,登門道歉的話,這事咱們就幫他擋擋,要是他真的執迷不悟死不悔改的話,咱們就隻好報官了。”葉紅杏想了想,說了個她自己覺得適當的解決方式。既給了葉海機會,同時也決不姑息。
“那就隻好先這樣了。”葉根也覺得這個法子算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