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是不是糊塗了啊!你讓我說什麼好!”葉紅杏立刻就叫了起來。
“杏兒,你聽爹解釋,爹當時是真糊塗了啊!”葉根痛苦地捂著頭,他當時是真的喝多了,稀裏糊塗的就和那女人……而且現在想起來,當初有沒有做過他都還不知道,也不確定呢!
“那你就給她點錢,打發了她走也就是了。”葉紅杏不想讓一個外人來橫插一杠,破壞了自己的家庭幸福。
“她……能樂意走嗎?”葉根眼睛亮了一下,雖然有些不確信,可拿錢來解決問題,這似乎也是最好的法子了。
“爹,你也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淨搞也這檔子的爛事啊!”葉紅杏不答,反而是跺著腳埋怨道。
葉根低下了頭,他也知道錯了,也後悔莫及,可是,這個世界上若是有讓他再來一次的機會的話,他一定不會沾染那個叫做王丹鳳的戲班女班主。到現在他才知道,天上沒有白白掉餡餅的事,那個女班主實在是太難惹了!
潑辣和蠻不講理已經不足以形容那女人了,她簡直就是老天派下來專門折磨他的!每天各種非理的要求,各種有的沒有的想法,挖空了心思想要他的錢!
短短十來天的工夫,葉根手裏辛苦攢下來的私房錢已經被那個王丹鳳給挖了個精光!足足有三四十兩銀子的私房錢,這還是葉紅杏看葉根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裏表現良好,除了工錢之外還分紅給他,並且沒有讓他往家裏的日常開支裏麵墊一錢銀子!
所有的工錢,所有的血汗錢,所有的!全都在短短十天的時間裏讓那個戲班子女班主給挖了個精光!
葉根憤怒過,也無奈過。可那女班主口口生生說懷了他的孩子!葉根雖然也非常懷疑,可他是個漢子,又從來都不知道女人懷孕到底是個怎麼回事的他,也不敢去問穩婆或是大夫之類的人——他心虛呐!
於是,就這麼著,葉根就被那王丹鳳穩穩地吃定了!
“這麼著吧,你去約那個王丹鳳出來,我要跟她談談條件。”葉紅杏見葉根是真的後悔了,知道再這麼數落下去也是做無用功,索性幹脆自己出麵幫他把這事給解決了完事。
雖然心裏早就有了計較,葉紅杏還需要再做些工夫,於是和葉根約定,三天後於縣城最大的紅杏酒樓裏相見。
紅杏酒樓,自然也是葉紅杏開的。在這裏吃飯的話,一來酒樓裏都是自己的人,用起來方便,二來嘛,也是為了節省開支,畢竟請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人吃飯,葉紅杏心裏還是蠻肉疼的。
在這三天的時間裏,葉紅杏還和別的商行的老板們也都通了一次氣,在了解了一些王丹鳳的一些基本情況後,也對於王丹鳳為什麼會設計陷害葉根有了一定的了解。
王丹鳳,今年二十四歲,戲班出身,在縣城裏是個名角。為人什麼的葉紅杏並沒有打聽出來,隻隱約知道這個女人不好惹,是個精明之人,手段也狠辣,有人就曾看見她連扇自家犯了錯的戲班小演員十幾個耳光。
另外,葉紅杏還了解到那王丹鳳年前曾經跟縣城做木材生意的仇公子有過牽扯,隻是後來那仇公子攀上了一家門當戶對的親事,這個王丹鳳就被那恩情寡薄的仇公子給無情地拋棄了。
打聽到這裏,葉紅杏心裏也就基本上有底了。想必是那個王丹鳳早就有了“情況”,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這才設計來陷害葉根這個老實人的。
三天後的正午時分,紅杏酒樓二樓的雅間裏,王丹鳳忐忑不安的瞅了葉根一眼又一眼,奈何葉根一直都將頭埋的深深的,理都不理她這一碴。
王丹鳳心裏那叫一個恨呐!她恨她看中的男人不中用,關鍵時候不能替她頂事。她恨那個天殺的仇天恩,恨意已經讓她眼珠子都紅了。
“王班主,最近生意可好?”葉紅杏笑眯眯的先打起了招呼。她稱呼對方為王班主,意思有那麼兩層。一來,她還不承認王丹鳳跟她爹的關係,這是把王丹鳳先從自己人的陣營裏麵摘出去,也省得對方跟自己套近乎。二來,她也是在提醒對方,你僅僅是個唱戲的戲子而已,雖然是一班之主,可你的身份擺在這裏,大鼎國的社會階層裏,戲子可是跟妓女一流一樣,是位於社會最低層的,連位於“仕農工商”最末流的商人都更不如!
“托小姐的福,最近生意還算可以。”王丹鳳臉上也浮起了一抹笑意,順帶著,她的眼睛還朝葉根那邊勾了一眼。
葉根聽見兩人說話,頭稍稍抬了一下,可看見王丹鳳那勾魂攝魄的眼神明顯在朝他瞟,嚇的他心一顫,忙又把頭給低了下去。
“聽說王班主前段時間跟縣城南邊做木材生意的仇家公子走的挺近的?可是有意托付終身麼?”葉紅杏見那王丹鳳笑嘻嘻的,心裏也討厭這人的難纏,索性就把話又挑明了三分。
“小姐說笑了,丹鳳身為戲子,那仇家家財萬貫,丹鳳是萬萬不敢高攀的。”王丹鳳貌似惶恐地推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