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葉紅杏和葉紅英一起,將自己治下的這些作坊商鋪們都走了一個遍,在大方向上給予了一定的指導,並且將銀子都往自己手裏收了收。
再之後,葉紅杏派了葉海和葉凡一起去了府城一趟,將銀子運到養狗場那邊。等葉海和葉凡回來之後,兩人將府城裏所見到的一切都繪聲繪色的跟葉紅杏說了說。
葉紅杏也隻是聽聽熱鬧便作罷,府城什麼樣,她心裏比誰都有數。
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裏,葉紅杏每隔半個月便會和府城那邊通上一封信,跟惠娘互相聊聊生意上的或是生活上的事情。偶爾,惠娘在閑暇之餘也會乘坐上馬車到葉家村來住上幾天。表麵上,葉紅杏每天都過得相當輕鬆,可實際上,也隻有她自己才明白,她在府城裏的生意是如何的脆弱。
那些養狗場、理發店、美容店,又或者是其它的一些店鋪、超市,因為她在府城那邊並沒有土地作為根基,所以都跟那水中浮萍一般,沒有根基。
之前府城裏就有一些專門琢磨著使壞的商戶跟她暗中使過絆子,還利用他們在府城本地的人脈和關係向跟葉紅杏有合作關係的商戶們施過壓。後來雖然都被葉紅杏給化解了,卻也讓她明白了她那些生意所麵臨著怎樣的危險。
危機,時刻都縈繞在葉紅杏的心頭,逼得她一刻也不敢停歇,生怕一個安逸的美夢醒來之後就要麵對血淋淋的殘酷事實。
“杏兒,在想什麼?”葉紅英端著一碗水走了進來,雖說現在家裏有錢了,可葉紅英還是習慣用大碗盛水喝,即使這大碗被她這麼一個纖瘦的女孩子拿在手裏顯得有些突兀和不協調。
“在想著賺錢唄。”葉紅杏嗬嗬而笑,搶過姐姐手裏的水碗,喝了一大口,然後便又被葉紅英給搶了去。
“做什麼生意?”葉紅英坐了下來,挨著葉紅杏,細細地看著她這個被譽為生意上的小天才的妹妹。
“最賺錢的生意,姐你說是什麼?”
“莫過於放貸了,可那是損陰德的事,咱們最好還是不要幹。”葉紅英正色道。
葉紅杏啞然失笑:“姐,放貸有多大利潤?一成?二成還是五成十成?”
葉紅英瞪大了眼:“杏兒,莫非你從未聽說過高利貸麼?驢打滾、利滾利的那種?隻要你借了一兩銀子,一年之後就可能會變成十兩,兩年之後就是一百兩。隻要有人借,那這一家子一輩子、兩輩子都是你的奴隸,一萬輩子也還不清。”
葉紅杏搖頭:“還真是有夠損的,那些放貸的人想必也都不是什麼好人吧?”
“那自然,放貸的人不是流氓就是地痞,要不然就是從大牢裏出來的犯人,反正都是窮凶極惡之人,名聲不好不說,還容易斷子絕孫。杏兒你聽說過鎮上的劉老六嗎?他就是臨死也沒個兒子送終,結果攢了一輩子的高利貸也就泡了湯。”
“姐,除了高利貸,還有什麼是最賺錢的?”
“賺錢的無非就是金銀二字。高利貸做不得,咱們還可以做錢莊,那可是一本萬利啊!人們把銀子都存進咱們的錢莊裏,咱們什麼都不用做,每個月光吃手續費就能吃不少錢。”葉紅英明顯是傾向於這種“不勞而獲”的生意。
“可是這幾年錢莊的生意也不太好做啊,縣城孫大財家的錢莊前年不就黃了嗎?”葉紅杏對於錢莊的生意也老早就留上心了。
“他那是胡來,你說他有好幾家大鋪子放著不好好打理,偏要去抽大煙,把個好好的家都給敗了不說,還弄得妻離子散的。”葉紅英也早就打聽過了。
“除了這錢莊的生意呢?還有什麼賺錢的?”葉紅杏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還有金銀首飾了,咱們這一塊已經開始涉及,不過現在名氣還不太大。”葉紅英歎了口氣,賺錢的行業極多,隻不過自己並沒有這方麵的人才,而這,也正是她和葉紅英頭疼的地方。
“我想做皮草行業。”葉紅杏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什麼是皮草?”葉紅英從未聽說過這個行業。
“就是把羊皮、豬皮什麼的,做成皮衣,皮褲,還有皮手套之類的東西。”葉紅杏簡單的說了一下皮草行業,然後又道:“這個行業需要一定的技術,也需要很多人,所以東西賣起來自然也就很貴很貴,不過這裏麵可是暴利,咱們要是做好了,不比他們的錢莊掙錢少。”葉紅杏早就琢磨好了。她記得很清楚,自己在前世的時候有個著名的小城市就是靠著皮草這個行業賺到了無數的錢,雖說有些汙染環境,不過倒是真的讓整個城市的老百姓都過上了富足的日子。
再之後,那個城市開始注重環保……
“咱們誰會這個啊!杏兒你有認識的人會做這個的嗎?”葉紅英直接把事實擺在了葉紅杏眼前。
是啊,甭說皮衣了,就算是皮手套,就算是玩具作坊裏麵手最巧的婦女人出麵,也不見得能做得既柔軟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