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房,敷好藥之後,柳若兮褪下外衣,準備入睡,門口卻突然傳來叩門聲。
“誰?”柳若兮動作一頓,朗聲問道。
“柳子衿,是我。”門口傳來男子的聲音,是劉毅的聲音。
柳若兮心中疑惑,不明白劉毅來馭馬司找她有何事,卻還是迅速披上外衣,快步行至門口,打開了門。
“有事麼?”柳若兮望著立在門口的劉毅,漫不經心地問道。
劉毅沒有應她,隻是有些別扭地從袖中掏出一瓶藥,將其遞到柳若兮的麵前,“這個,給你。”
“你這麼晚來找我,就是為了給我送藥?”柳若兮驚異地盯著劉毅看,心卻感到有些溫暖。
“愛要不要,不要拉倒。”劉毅窘迫開口說道。
“要要要,當然要。”柳若兮笑的燦爛,慌忙接過劉毅手中的藥瓶。
即便她自己有更好的金創藥,她也樂意手下劉毅手中的藥,因為在柳若兮眼中,那不僅僅隻是一瓶藥,還是別人的心意。
現在的她已經家破人亡,身邊舉目無親,再也得不到親人們的關心照拂,因此對別人的關懷,她很是珍惜。
見柳若兮笑得一臉燦爛,劉毅臉上的窘迫之色也漸漸消卻,心情也沒有來晴朗起來,可說的話卻還是狠毒。
“今後不要逞能,知道不?憑你那一點三腳貓的功夫,要馴服馭馬司的烈馬,根本就是白日做夢,你能在這裏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是是是,你說得是。”柳若兮悠悠答道,心中想法卻隻有她自己知道。
“那我走了。”劉毅說走就走,丟下這一句話,轉身便沒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柳若兮依舊站在門口,盯著手中藥瓶發呆。
她有些納悶,劉毅為什麼會送藥給她,就因為上一次她獨自攬下所有罪責?不過那本來就是她的過失,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百思不得其解,柳若兮懊惱地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決定不再為這事費力傷神,緩緩轉身,行至屋內。
一躺下,柳若兮又開始苦惱起來。今天,她受了傷,卻沒能馴服烈火,她究竟該如何馴服這匹桀驁不馴的烈馬呢?
突然,柳若兮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她記得夙子夜能用簫聲控製雪狼,那麼她能不能也應用音樂來馴服烈火呢?
柳若兮唇角勾起,恣意一笑。她雖然不知道這種方法是否奏效,卻覺得值得一試。
“夙子夜,借用一下你的點子,你應該不會介意吧?”望著床頂,柳若兮自然自語道。
此時的她並不知道,為了尋找她,夙子夜差點將整個南唐都掀了個底朝天。
北齊宣王府
“她在哪裏?”夙子夜斜倚在軟榻之上,手中執著酒杯,唇角噙著似笑非笑地弧度。
“殿下,經卑職打探,晴天姑娘在一個月前曾和一位男子在潞城停留過。”
“男子?”夙子夜握住酒杯的手猛地一顫,杯中美酒隨之灑了大半,沉吟良久之後,他眯起狹眸,悠悠問道,“可查到那男子是何人?”
他的聲音慵懶散漫,卻在無形之中讓人膽戰心驚。
“卑職……無能,暫時還未查到。”屬下戰戰兢兢,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據他們住宿的那位掌櫃的描述,晴天姑娘身邊的那名男子風華絕代,貴氣逼人,頗有帝王之相。”
聞言,夙子夜的眸光驀地轉深,把玩著手中酒杯,唇角的弧度愈加明顯,可眸光卻有些冷。
貴氣逼人,風華絕代,在南唐能夠配得上這兩個詞的人可不多,那麼那男子究竟是何人?
“晴天啊晴天,幾個月不見,你倒是學會了招惹男人的本事,這可不好,不好……”夙子夜邪肆一笑,猛地放下酒杯。
忽的,一陣脆響,隻是一瞬,原本精致無比的酒杯便已化成了碎片,美酒沿著桌麵綿延開去,延展出糾纏的曲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