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允的腳步虛浮,走路的姿勢不再像以前那樣平穩,而是有些搖搖晃晃。
很顯然,他醉得不輕。
雖然如此,柳若兮心中的怒火卻並沒有因此而消減半分,反而越燃越旺。
他喝醉酒了,難道就可以對她恣意妄為?
更可恨的是,既然太子允醉了,既然太子允將自己錯當成了秋靈素,那麼剛才她根本就沒有假裝昏迷的必要,她完全可以在他吻上她之前狠狠敬他一個耳光。
“柳若兮,你真是越來越蠢了!”柳若兮在心中暗罵著自己,手狠狠擦拭著紅腫的雙唇,悔得腸子都青了。
程想容愣愣地望著太子允的身影,直到那抹紅影子完全從視線中消失,她才回過神來,俏臉上卻紅暈猶存。
轉眸看向柳若兮,隻見柳若兮雙眸盯著門外,神色陰沉,甚是難看。
她心裏一緊,眸光掃過柳若兮的臉頰,最後落在柳若兮脖頸上的假喉結上,緊張問道,“兮兒,你的身份沒有被太子殿下識破吧?”
柳若兮斂了斂心神,沉聲道,“如果被識破了,我還會安然無恙?”
“這倒也是。”程想容長鬆了口氣,轉而為柳若兮換了一桶熱水。
次日,柳若兮早早便催著程想容,讓她去打聽關於劉毅的消息。
“怎麼樣,他怎麼樣了?”見程想容回來,柳若兮匆忙上前,緊張問道。
“三日之後,城東津門問斬。”程想容沉聲說道,臉色不太好看,“與他一起問斬的還有駐守中宮的其他三百名侍衛,看來太子殿下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
柳若兮沒有聽進程想容後麵的話,可“三百”這個數字卻令她為之一震。為了一己私怨,她竟然連累了這麼多人。
柳若兮呀柳若兮,你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見柳若兮臉色慘白,眼中浸滿沉痛,程想容牽起她的手,擔憂問道,“兮兒,你沒事吧。”
“沒事,我沒事。”柳若兮穩了穩心神,隨即問道,“你可知太子允現在在何處?”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現下正在校場練習騎射。”程想容紅著臉說道,剛才經過校場的時候,她碰巧遇到太子允和他的隨從。
“你打聽這個做什麼?”見柳若兮眼底閃過一抹決然,程想容忽而覺得不太妥當,“你該不會又想出去闖禍吧?”
柳若兮沒有應她,隻留給她一個冷然的背影。
“兮兒,你這是要去哪兒?”程想容快步上前,可柳若兮身形閃離得飛快,她終究沒能追上她。
“寒毒未清,還妄動內力,真是一點都不省心!”程想容惱恨地跺了跺腳,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希望柳若兮此去不要鬧出什麼亂子才好。
皇宮校場
校場上,太子允身著玄色勁裝,頭係緞帶,手持長弓,接過隨從遞過的長箭,將箭搭在箭弦之上,狹眸眯起,鬆開手指。
箭離開箭弦,隻聞“嗖”地一聲,箭便被射進了百米之外的箭靶之上。
“太子殿下箭術如神,末將甘拜下風。”一個身著盔甲的武將心悅臣服道,緊接著傳來的便是文臣們恭維的聲音。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真是南唐之福啊!”
“太子殿下的箭術出神入化,普天之下無人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