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兮力氣用盡,隻能任太子允在自己身上肆掠。太子允濕熱的吻如狂風暴雨般落在她的身上,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刺目的紅,宛若一朵朵紅梅開在雪中,分外妖嬈。
身體像是被硬生生撕裂,那種痛痛徹心扉,比寒毒發作還要痛苦千百倍。
怎麼會這麼痛?
柳若兮緊咬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她木然地盯著頭頂不斷晃動的帷帳,那明黃的顏色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
她沉痛地閉上雙眼,不斷地告訴自己,這隻是一場噩夢,待到明日醒來,一切皆會成空。
可是,太子允粗重的喘息聲卻如魔音一般,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這不是夢。太子允正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占有著她。
淚,簌簌落下。
悲哀、屈辱、絕望宛若一把把尖刀,剝開她的皮,挑斷她的筋,最後剔下她的骨。痛苦排山倒海而來,將她淹沒。
不知過了多久,太子允身上的媚藥終於散去,壓在柳若兮身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柳若兮猛地推開太子允,吃力地從床上爬起,垂眸看向沉睡的太子允,眸光凜冽如刀。
右手五指化掌,無比諷刺的是,她發現自己的內力竟然恢複了七成。
內力早不恢複,晚不恢複,偏偏在她被太子允淩辱之後恢複。柳若兮淒然一笑,眼底殺意乍現。
積聚所有內力於掌中,柳若兮猛地一掌襲向太子允,腦海中卻突然閃過小師父信上的囑咐。
“兮兒,小師父知道,對太子允,你依然有恨。雖然他不是你爹娘之死的始作俑者,卻定然對秋穆的所作所為有所姑息。可是,如今北齊兵強馬壯,西秦虎視眈眈,南唐朝內更是蠢蠢欲動,如此內憂外患的形勢,唯有太子允才能掌控,隻有他才能確保南唐國泰民安。小師父希望你能放下對太子允的仇恨,為了南唐子民,也為了你自己。我想如果將軍仍然在世的話,也希望你這樣做。”
手掌在離太子允額頭一寸之處驟然頓住,手指緩緩收緊,最後緊握成拳,直至骨節泛白,咯吱作響。
柳若兮憤然收回拳頭,全身都在顫抖。
她好恨!恨太子允,更恨自己,恨自己心軟,更恨自己命背!
柳若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靈雪池的,一路上,她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遠離靈雪池,遠離太子允,遠離那晚的噩夢。
次日,天山行宮,淩霄殿。
“允,對不起,我沒有在酒裏動手腳,我沒有……”秋靈素哭得淚雨梨花,可至始至終,太子允始終沒有正看她一眼,神色冷漠得令人心顫。
“殿下,不關小姐的事,一切都是阿碧所為,小姐她並不知情,殿下要罰酒罰阿碧吧……”阿碧重重跪在地上,邊哭邊說道。
“真是這樣?”太子允眯眼睨向梨花帶雨的秋靈素,聲音說不出的清冷,見秋靈素眸光閃躲,他臉色一沉,薄唇輕啟,“素素,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罷,太子允冷然轉身,頭也不回地超殿外走去。
望著太子允冷漠如冰的背影,秋靈素重重跌坐在地,麵如死灰。
她終究是錯了,而且錯的是那樣的離譜。
當太子允答應帶自己來天山為聖上祈福時,她高興地以為自己在他眼裏仍然是獨一無二的,可是來天山之後,她才發現,太子允待她愈加冷漠了。
他們成親近一個月,可太子允始終沒有碰過她,甚至連她的手都沒有牽過。他會對她笑,可那笑容中卻少了些什麼,他的眼中沒有她。
她不想失去他,因此當阿碧為她抱不平,當阿碧悄悄將媚藥塗在酒杯之上的時候,她沒有製止,而是視而不見。
為了得到他,她做了連自己都不齒的事。
秋靈素淒然一笑,仰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淚無聲滑落,滑至唇角,進入口中,竟是那樣的苦澀。
……
靈雪池南殿,床上的被單已被人換下,殿內陳設如初。
太子允靜默地佇立在靈雪池邊,盯著手中之物出神,那是一塊絲質肚兜,上麵繡有一朵清麗脫俗的天山雪蓮。
太子允深凝著那朵含苞怒放的雪蓮,劍眉緊鎖。對於昨夜,他的腦海中隻殘存一些破碎的片段,始終記不起那女子的相貌。
良久之後,太子允收回眸光,薄唇輕啟,對身後的冷賀吩咐道,“徹查昨夜何人來過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