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丟了?”別苑內,夙子夜翹著二郎腿,慵懶地坐在院中涼亭之下,手中握著酒杯,眯眼看向跪在不遠處的便裝男子,聲音慵懶醉人,卻令透著森冷。
“王爺,晴天姑娘離開靈雪池時,內力已經恢複,所以……卑職無能,請王爺責罰。”便衣男子低著頭,聲音有些發顫。
他們在靈雪池宮殿外等了三日,卻終究還是將晴天姑娘跟丟了,她的輕功,他們根本望塵莫及。
夙子夜邪肆一笑,眸光卻更加森冷。“啪”地一聲,手中酒杯在瞬間化為碎片。
“本王身邊不需要無用之人。”薄唇親啟,夙子夜收回眸光。
修長的手指緩緩鬆開,陶瓷碎片隨之落地,發出聲聲脆響,而這聲音對便衣男子來說無疑是催命符。
便衣男子臉色慘白,他很清楚夙子夜的意思。宣王不需要的人隻會有一一條路,那便是死路。
身旁親衛跟隨夙子夜多年,自然懂得夙子夜的意思,大步上前,將便衣男子押了下去。
“王爺,你手上的傷……”見夙子夜指縫間有鮮血流出,紅袖慌忙上前準備為他包紮,卻被夙子夜揮手攔住。
“本王無礙。”夙子夜從新取過一個酒杯,滿上,一飲而盡,抬頭望向皇宮的方向,唇角噙著晦暗不明的笑,“晴天,無論你在哪裏,本王都會找到你。”
……
次日,柳若兮換上一身粗布衣服,在臉上塗弄了半天,終於將自己本來的麵目掩蓋住,以送菜夥計的身份混入了丞相府。
扛著菜筐,柳若兮偷偷打量四周,相府雖然不及皇宮富麗堂皇,卻也不失大氣,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應有盡有。
“愣在這裏做什麼?還不趕快將這些菜搬進廚房!”家丁冷聲喝道,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是是是……”柳若兮衝那人恭敬地笑了笑,心中卻甚是鄙夷,真是狗仗人勢的東西。
將東西搬進廚房,柳若兮捂著肚子,裝作一臉痛苦的樣子,低聲下氣地說道,“興許是昨日吃壞了肚子,現在肚子疼得厲害。大哥,小弟能不能……”
“去去去……”那人一臉嫌惡,指了指茅房的方向,見柳若兮轉身朝那邊奔去,還不忘補上一句,“拉完給我趕快離開,這裏可不是你能待的地兒。”
“是是是。”柳若兮邊跑邊應道,唇角卻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要她離開?他還不夠格。
成功從相府後院混入前院,柳若兮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穿著太過紮眼。忽而,一陣陣腳步聲傳入柳若兮的耳中,柳若兮慌忙閃身,將自己隱在石柱之後。
“待會兒在太子殿下麵前可要機靈點,不要給我出什麼亂子。”一個年過五旬的男子對身後的幾名家丁吩咐道。
柳若兮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譏誚,太子允要過來?還真是冤家路窄,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打算對秋穆動手的時候來。
循聲望去,隻見家丁們手中端著筆墨紙硯,柳若兮眸光一亮。筆墨紙硯,想來太子允現在在丞相府的書房,既然太子允在那裏,那麼秋穆也定然在那裏了。
雖知太子允武功深不可測,要取秋穆狗命可能難上加難,可柳若兮卻不打算放棄,既然來了這裏,那麼她便沒有中途收手的道理。
夕陽西下,夜色漸漸暗了下來。柳若兮一路緊隨,在經過假山的時候,見一名家丁落在了隊伍之後,她唇角輕揚,拾起一塊小石子,朝那家丁腦後擊去。
柳若兮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被擊昏的家丁拖至假山中的一個洞穴之內,少頃,她又從洞穴中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身上換上了一身家丁服。
垂頭看了看身上的裝扮,柳若兮唇角揚起一抹滿意的笑,微步淩波,一聲不響地追上了不遠處的隊伍。
現在夜色正濃,她又將頭壓得老低,在黑夜的掩護下,很慶幸,沒有人發現她的異樣。
最後,他們在書房門口駐足,書房門還未被推開,便有爽朗的笑聲從裏麵傳來。
柳若兮的手忍不住輕顫,這個聲音她自然認得。靈雪池那一段屈辱的記憶如決堤的洪水,瞬間向她襲來。
她咬了咬牙,拚命壓製住心中翻湧的波濤,隨著家丁,端著毛筆,抬足邁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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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