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柳若兮一字一頓,咬牙說道,原本清亮的雙眸被殺意浸染。
“你不能傷他。”太子允將劍握得更緊,雙眸深凝著她。
血沿著劍身成股流下,滴落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刺痛了眾人的眼,可至始至終,太子允一直都麵不改色。
“憑什麼你說不能就不能?”柳若兮嗤笑出聲,眸光如銳利尖刀,恨不得將太子允千刀萬剮。
說著,她鬆開手中長劍,乘太子允不被,一掌擊向劍柄末端,這一掌她用了十分的內力,即便太子允功力再深,他也難以控製住那突如其來的外力。
劍果不其然脫離了太子允的掌控,太子允眸光一凜,飛快鬆開劍身,迅速翻身,飛身躍起,一腳踢向襲向秋穆的長劍。
劍偏離原來的方向,擦過秋穆的脖頸,“噌”的一聲,深深地插入了秋穆身後的宮牆之內。
秋穆臉色慘白,定定地站在遠處,儼然被嚇得不輕。他木然地摸了摸脖頸側麵,垂眸,隻見手指沾滿了鮮血。
可是,這點鮮血又算得了什麼,柳若兮要的是他的命!
飛身向前,腿猛蹬宮牆,一個翻身,柳若兮迅速握住劍柄,利落將劍從牆上拔出,轉而揮動長劍,劍直逼秋穆。
可是,隻要有太子允在,她便不可能得手,這一次,她的劍依舊被太子允攔住,二人很快又纏鬥在了一起。
一招,十招,十五招,三十招,五十招……
一個時辰之後,勝負仍然未分。
打鬥中,二人已經離開皇宮,置身於城西的一個斷崖之上。
柳若兮與太子允立於斷崖邊上,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彼此的雙眸中都映著對方的身影。
前者是一身雪色的白,而後者卻是一身刺目的紅,一白一紅,在茫茫的夜色下竟是那樣的協調,可是空氣中卻籠罩著濃濃的殺氣。
柳若兮眼眶中是嗜血的紅,除了憤怒,便還是憤怒。
從皇宮到這裏,太子允始終沒有拔劍,而是見招拆招。柳若兮不明白他為何會這樣做,是對她手下留情?還是認為她不配做他的對手?
恐怕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吧。
太子允未免太小看她了!
柳若兮手執長劍,劍直指太子允的胸口,聲音中沒有一點溫度,“拔劍!”
可是,太子允卻置若罔聞,隻是勾唇一笑,笑得那樣雲淡風輕,“我不會對你拔劍,更不會再傷你分毫。”
他的聲音很淡,很輕,卻字字透著堅定。
可滿心憤怒的柳若兮卻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隻覺得這些話都是莫大的諷刺。
他不會再傷害她?
可能麼?從遇到他開始,他帶給她的便隻有傷害!
“好,你不拔劍是吧?我自有辦法讓你出手!”柳若兮冷笑,瀲灩的眸光凝結成冰,集內力於掌間,腳步遊移,劍快如閃電直逼太子允。
太子允臉上依舊無波無瀾,眸光深凝著眼前那抹漸行漸近的白色身影,唇角揚起一抹足以令日月失色的笑,任眼前長劍一點一點沒入自己的胸口。
柳若兮不可置信地盯著手中長劍,眼中浸滿震驚,太子允怎麼會……他怎麼會……
可是,從他胸口湧出的那片刺目的紅色卻告訴她,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柳若兮定定地盯著那道被劍刺傷的傷口,抬眸看向臉色蒼白的太子允,良久之後,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為什麼不避開?”
以他的武功,他完全能夠避開的,可他為什麼沒有?
太子允隻是淡淡一笑,一如往常一樣,低低開口問道,“子衿,這一劍可否讓你解恨?”
聞言,柳若兮的雙眸陡然瞪大,握住劍柄的手驟然收緊了幾分,她有想過無數理由,可是隻有這個理由讓她難以招架。
子衿,這一劍可否讓你解恨?
腦海中,他的話不斷地回蕩著,柳若兮隻覺得喉嚨像是被什麼卡住,有些澀,有些疼。
“看來還不夠啊。”見柳若兮默不出聲,太子允苦笑。
驀地,他抬起雙手握住柳若兮握緊劍柄的手,眸色一凜,十指猛地用力,一陣金屬摩擦骨肉的聲音,劍隨之刺穿他的胸膛。
“你!”柳若兮驚呼出聲,驚懼地望向太子允。
他臉上的血色在那一瞬間褪盡,鮮血沿著唇角蜿蜒流出,可他的唇角卻噙著美到極致的笑意,抬眸看向柳若兮,一字一頓問道,“這樣可否讓你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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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我上章所提的利息,我是不是狠了點咧?剛剛寫的時候,真心有些心疼,算了,我善良了那麼久,也該開虐了。話說人感冒了,也比以前BT了不少,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我不好過,別人也休想好過。嘿嘿,我是不是很邪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