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柳若兮早早便清醒了,卻一直閉著雙眸。直到聞到關門的聲響,她才緩緩睜開雙眸。
身體的酸痛殘酷地提醒著她昨夜所發生的一切,她木然地望著頭頂帳幔,心裏說不出的悲涼。
早膳的時候,劉德全帶來了一名太醫,柳若兮眸光微變,依太醫所言,不動聲色地讓她為自己號脈。
號完脈後,太醫神色複雜地看了柳若兮一眼,隨後給她開了一副方子,交代了幾聲,便離開了。
柳若兮淡淡地掃了一眼手中的藥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身體她又豈會不知?僅僅一副藥又豈能調理好?
禦書房
“可是喜脈?”南宮允神色淡漠,聲音中卻藏不住激動。
今晨天兒告訴他柳若兮近日精神不佳,還時常反胃,聽聞這個消息,他不由欣喜萬分,是以還未上朝,便迫不及待地命太醫去為柳若兮號脈。
“回皇上,柳妃娘娘隻是腸胃不適,並非喜脈。”
南宮允眸色一暗,眼底的光芒像是被澆了冷水,頓時熄滅,“柳妃侍寢已有些時日,為何遲遲沒有動靜?”
“柳妃本身體寒,去年小產更是上了娘娘的根本,是以……很難受孕。”
“很難受孕?”手中之筆“啪”地一聲被折斷,南宮允謔地從座位上站起。
太醫被南宮允突如其來的怒意震懾到,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隻聽到南宮允的聲音沉聲響起。
“朕不想聽這些,朕隻要柳妃為朕孕育子嗣,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若是柳妃的身體不能被調理好,你就提頭來見!”
“是!”太醫被嚇得全身冷汗,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太醫離開之後,南宮允再也無心批閱奏折。所有的期待,所有的欣喜都被“難以受孕”四字衝散。
這幾月以來,雖然他與柳若兮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可是他卻有一種從未得到過她的錯覺。他本以為,如果他們有了骨肉,柳若兮興許會因為孩子而接受自己,可現在……
南宮允終究坐不住,起身繞過幾座,箭步朝外走去,腳步剛剛邁出書房,便見小泉子朝禦書房飛奔而來。
“皇上……皇上……”小泉子滿臉驚慌失措,請安都忘了,上氣不接下氣,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南宮允眸色一沉,心間忽而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似有什麼快要從自己的生命中流逝。
小泉子努力了半天,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來,“皇上……蓬萊洲……蓬萊洲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