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站到底(2)文/我發誓我就這麼活著(粉絲群)J縣公安局的大樓矗立在J縣的西南方位,雖然名義上是110指揮中心,實際上的占地和規模連鄰近的交通局中級醫院的大樓都難堪鯤比,可謂遠看金鑾側成宮。那裏麵的內設堪稱豪華,中央空調周年複始帶著呼嘯的風,大理石地麵中央被打磨出一條金色的通道,鋪就的紅地毯宛如在迎接明星的盛會,甚至就連中石化被詬病不已的豪華吊燈也歪歪斜斜地掛著好幾個,外堂尚且如此高調,作為門麵的禮堂就更不用說。北京的咋就不比了,江蘇春晚的舞台也不過如此吧,沒辦法,這是一種典型的中國式的奢侈,不由得讓人想起幾十前前**時期的那句名言: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我們國家的GDP就是這樣被帶動起來的麼?”周蓬蒿想起了蔣平那張一餐近萬元的消費單,臉色陰翳,這是一個憤怒到了極限的男子,走路都帶著呼呼的風。躲在牆角處抽煙的嚴群一看周蓬蒿上台的眼神,情知不好。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家夥實際上就是一座暗藏能量隨時噴發的火山,此刻他亢奮有力的腳步宛如前些天那固執的隕石雨一般,犀利而直接。雖然嚴群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事情會發生,但是他知道這個嘴角露出壞笑的家夥是做定了攪局者。“攪攪也好,這十年來J縣公安太死氣沉沉,一直就像被某人用線拽著的木偶一般,沒有朝氣,沒有活力,周蓬蒿那句有關J縣公安的總結振聾發聵:J縣公安的現狀是上層不正中層不才基層苦。算是點睛之筆。”嚴群無奈地擠出點笑意,暗中祝福周蓬蒿好運,“不知道你這根豪邁的蓬蒿,有沒有銅豌豆的韌性。”從禮堂的裏側通道可以直接通到舞台,可周蓬蒿卻沒有選擇這樣的線路,當然,大家對於這個常有驚人之舉的家夥也算熟悉,也就見怪不怪了。果不其然,周蓬蒿又選擇了最長的路線上台。在登台前的那幾秒,他刻意地從蔣平的麵前經過。他惡狠狠地看著那張仿佛被拳頭揍扁的床單臉,那裏麵的每一個褶皺都讓他煩躁不已。看著這一個依舊在皮笑肉不笑的怪物,周蓬蒿壓抑不住心頭澎湃的衝動,甚至那雙自然下垂的手也在神經緊繃之下握成了拳頭,兩米,一米,半米,“蔣平,你對老子的恩賜,老子一定會連本帶息還給你,但是絕不是現在。”周蓬蒿冷峻的臉蛋大幅度地抽搐了一下,是一種生生地折回,然後粗筋勁爆的雙拳一下子舉過雙肩。那是一個侵略性十足的動作,一如美軍的戰機從伊拉克上空劃過,還是劃出侮辱弧線的那種劃過。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充滿火藥味。嚴群的心一下子繃緊了,心想糟糕,這小子要犯渾。台上的美女主持依舊美厴如花,她保持著矜持和禮節,用性感的聲音不卑不亢地說道:“有請下一個選手周蓬蒿。”此刻看上去像是一個善意的提醒,嚴群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周蓬蒿的雙拳終於讓人如釋重負地攤開,這小子還做了做伸展手指的運動,然後以一個整理軍容的動作,輕輕抖了抖警服的衣領,然後猛地一個往下拖拽衣領的動作,大吼了一聲:啊。本就緊張若斯的蔣平當時的腦袋高速運轉,像一台精密的計算機儀器,“這小子不會真的揍我吧,要是他動手,我是還手,還是裝可憐?這麼多局黨委在,萬一我打輸了,豈不是丟份丟大了,嗯,那麼還是像足球場上那些高手一般裝病號假摔吧,他一碰我就倒,嗯,不,他一做動作就倒。”打定主意的他還是忍不住被周蓬蒿的一聲大喝嚇了一跳,原本想象了周蓬蒿各種出拳姿勢和速度的他,沒想到這小子擺盡姿勢最後就吼上了這麼一嗓子,屁動作都沒有。過度緊張的自己卻多米諾骨牌一般地栽倒在地,把一旁手正在顫抖著正在和情人聊微信的王得全撞了一個大趔趄,倆個人跟滾地葫蘆一般順著地毯漂移好久,引得全場是哄笑一片。對於這種紊亂的場麵,J縣的女主持倒是習以為常,她和周蓬蒿是老相識,知道這個公安才子嫉惡如仇的一麵,她一麵暗中讓攝像機調整了下角度,一麵打著圓場道:“男選手的一聲呐喊是給自己鼓氣吧,看來是一位激情選手,我們大家為他鼓掌加油。”“死妮子,少忽悠倆句不發你工資啊。”周蓬蒿並不領情,站到台麵中央的時候故意一個趔趄撞向了美女主持,“哎呀。”趙雲敏沒想到周蓬蒿居然還“殺熟”,一個不在意下高跟鞋就成了周蓬蒿的幫凶,她感覺自己身後的空氣突然間壓力頓失,眼看就要後仰倒地。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檔口,周蓬蒿一個托馬斯回旋的動作,探手將趙雲敏摟在了懷中,這動作渾然天成就跟排練好了似的,趙雲敏性格之中也有詼諧的一麵,她就著周蓬蒿的動作,來了個探戈的後仰動作,全場是掌聲噓聲一片。此際的周蓬蒿輕聲說道:“你的這一聲驚呼與某有異曲同工之妙吧,嗯,看來你也是一位激情主持。”趙雲敏臉露羞赧,雖然自己也算老江湖,周旋於J縣Y市政界商界,但是這麼低在直播的時候被人抱在懷裏還是破天荒頭一回,何況這個周蓬蒿一隻大手還有意無意地撫在了自己露背裝的真空之處,真是膽大包天。她暗淬了一口,然後稍微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鬢角。周蓬蒿那一刻倒無甚獵豔的興趣,他隻是知道藏鍾這個大頭對趙雲敏是充滿了興趣,每每在酒桌上興致一上來就對桌上的美女品頭論足,他的衡量標尺基本不變,“厄,這個美女很漂亮,有些像我們J縣的美女主持小敏。”說白了,周蓬蒿這個動作有故意激怒藏鍾的意圖,他還有意無意地朝底下的局黨委攤攤手表示了一下無奈。然後做了一個讓藏鍾惱火不已的手勢,他的食指猛地大動了好幾下,那幅度之大,就連一旁的攝像都刻意避開了鏡頭。這哥們努力地把自己攝像機的方位調整到了女朋友所在的角落,心有旁騖的他竟然是沒有放過這個節目的噱頭。這一段播放不播放回頭看領導的意思,不拍那就是自己沒有敏銳的捕捉情節的細胞了。雖然趙雲敏朝他示意N機多次,他也毫不猶豫地舉了O的手勢,但是這種質疑他專業能力的提醒對他基本是無用功。每個人都有自己固執的一麵,那是因為他們心裏都有一個王國,而自己正是這個王國的國王,擁有否決權並且說一不二。“這家夥,遲早吃女人虧。”“風流不下流,才是年輕人的風采嘛。”“我看老張你也有聊發少年狂的衝動麼?”“我很老麼?”底下的局黨委是神色各異,議論紛紛。那些公安同事們卻對周蓬蒿色膽寶田的行為大為欣賞,一時間口哨聲,叫好聲不絕於耳。當然,底下最暴跳如雷的就是藏鍾,看著自己心儀的美人居然被這麼個渾球連連揩油,藏鍾先是氣不打一處出,他對著一旁的政治部主任大聲咆哮:“叫城中派出所出警,把這個流氓給逮走。”他忘卻的一個情節是政治部主任是個老奸巨猾的狐狸,這邊局長既然微笑著擺了擺手,他自然是看到了這個手勢,派係鬥爭不站隊的他不代表自己沒有眼頭見識啊,此刻局長派明顯占據上風,這個所謂的流氓周蓬蒿到底是哪一派別的他還沒搞清楚,這種情況之下,他立即讓自己失明失聰,裝作被節目吸引的模樣差點沒把脖子給伸進前台,把猴子一般跳躍著的藏鍾給擱置一邊。“王加緣,你這個小人,當年為了提拔副科,你小子沒少舔老子**吧,現在看老子不在風頭了,學會見風使舵了是吧,知不知道一句話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子待會要你好看”藏鍾對這個多麵派倒是無可奈何,他終於冷靜下來,回頭看自己身邊的那些老部下,一向是政委派的城中所所長紀綱猶豫著走了過來,“老大,這個是城南的地域,這城南所的張辰和周蓬蒿是忘年交,估計用這麼點小事還動不了他。”“不行,難道老子這口氣就這麼噎了?”“咽也不至於,您可以這般。”紀綱套著藏鍾的耳朵,耳語了幾句。藏鍾枯竭的臉上慢慢紅潤起來,像是被注入了某種激素一般,整條臉上的脈絡都活躍了起來,他暗中朝紀綱做了個翹起大拇指的手勢,還故作大度地高聲道:“周蓬蒿這小子像我,雄性荷爾蒙比較發達。”說完還幹笑了倆聲,離他不遠處的朱學文不置可否地笑笑:“像你可就糟透了。”台上的周蓬蒿讓他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狂躁不安卻又激情四溢。看著身邊這一個個沒有表情,如坐針氈甚至同床異夢的黨委們,他更喜歡原汁原味的表達和情緒。周蓬蒿上台前那句:我輩豈是蓬蒿人,在這個一邊倒的比賽裏幾乎成了獨立宣言一般珍貴。聽說這種娛樂比賽和競爭上崗聯係緊密的消息,比賽前一天晚上不少警界的活躍分子紛紛前來套題,朱學文甚至看到了藏鍾將厚厚一疊題庫交給局大院裏的某些女警,他無比痛恨這種交易,卻又囹圄於最後一站的困擾,窮極思想鬥爭之後他還是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這個俗極了的世界自己終於還是成不了仙翁。古今的那些恪守本分的大賢還真是難得,“忠言良藥皆苦口,奈何常做無心人。”可以說朱學文在台下刻意地和藏鍾座位分開,直接表達了某種不滿,但是隨即就被滿不在乎和不屑回應了。“無恥之尤。”他心中暗罵了一句,然後樂得清閑地看了會手機,和妻子發了幾條無關痛癢的信息。英雄的出場是需要鋪墊的,在一群酒囊飯袋之後更增添了效果,這個侵略性十足的家夥就連腳步也讓人產生歡快的感覺,別人擁有的那份緊張他是全無,居然還在大庭廣卓之下調戲女主持人,這個周蓬蒿激發了朱學文的興趣,原本枯燥無味的娛樂比賽突然讓他產生了懸念重生的感覺,他不經意之間站到了周蓬蒿的一邊,他甚至為他擔心起來“這小子倒是架勢十足,但是別在答題的時候掉鏈子。”“應該不會掉鏈子,這小子是南大的文字機器,據說詩詞書畫曲無一不精。”一旁的張正剛副局長接過話茬:“就算遇見有答案者也有一戰之能。”“無一不精?那我怎麼沒有得到過如是的推薦。”“推薦了,然後很快被駁回,”張局抬眼看了看天,“上麵無雲,下麵才有可能是個晴天,屢屢不仕,這就是周蓬蒿常說上層無德中層無才基層苦的原因吧,算起來這個文秘班的高材生被我們仍在基層十餘年了,有些牢騷算是正常。”“正常個P,我們的國家之所以發展停滯不前,就因為這些自以為是的東西太多,有一點小才華就以為能坐擁全世界,荒謬。”許傳副局長坐不住了,他曆來是政委派,和他是910(意會)的好友,此刻看周蓬蒿囂張跋扈,早就心裏不爽了,此刻抓住話茬立即反駁。朱學文的眼前一亮,隨即還是如常一般地不置可否:“牢騷太盛防腸斷,看來啊,這個蓬蒿不夠內斂,還要鍛煉啊。”“您的見解是對的,剛性有餘韌性就顯然不足。”一旁的花副局長搖頭道:“要是我們局是個煉鋼爐就好了,可惜啊,我們都是燒碳的,難怪蓬蒿...人生有幾個十年啊?”“不要英雄苦短了,我們看比賽吧。”...台上的燈光亮得晃眼,為了烘托舞台的效果,整個答題場用了金黃的底色,上麵的帷幕則是更加妖嬈的淡紫色。周蓬蒿可沒功夫理會台下的暗戰,他充滿自信地看著站在台上的八位警花。她們美麗妖嬈,她們性感知性,平素與自己的交情也算不錯,可惜自己今天這個場合卻是欲罷不能,不把她們一個個挑落下馬,自己這開場的噱頭算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