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妖藤化成的骷髏鞭,漸漸縮小,抓著一個儲物袋回到吳岩的手上,片刻後重新化成十二根鐵毫毛,變得毫不起眼起來。
另一邊,吞天蟲則振翅嗡鳴的飛回吳岩的頭頂上方。其中有十餘隻吞天蟲,用烏黑的口器叼著一件被眾蟲撕咬汙濁的光芒黯淡的尖錐法寶,飛至吳岩的麵前。
吳岩伸出骷髏掌,接住了那尖錐法寶之後,仔細的看了幾眼,沉思片刻,便把此物丟進了儲物袋內。
隨即,吳岩口中念念有詞起來,他的骷髏妖軀之上,不斷的噴射出漆黑的鬼霧,而其身形也漸漸縮小。最終,在所有的吞天蟲重新被收進了靈蟲袋之時,其本體也顯現了出來。
那道“鐵鬼妖”的化妖符從其身上自動的飄落下來。
吳岩正要伸手去接收起此符,不料此符卻嘭的一聲化成了齏粉,消散不見。
吳岩苦笑的揉了揉鼻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方才黑蛟妖藤的那番施為,顯然已經耗盡了此符封印的所有威能。
吳岩把漂浮在麵前的靈蟲袋一收,隨即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套備用的朱紅色戰袍,穿在了身上。他走到方才吞天蟲和夜梟獸鬥戰之地,看著一地的黑羽,略一沉思,吳岩便把地上所有的黑羽都收了起來,裝進一個皮袋,收進了儲物袋中。為防有變,這裏絕不可留下任何可疑蹤跡。
又稍稍默想片刻,吳岩不再猶豫,掉頭朝著南營方向,使出風隱步飛速遁去。他一邊飛馳,一邊沉思了起來。
此番斬殺影魔,吳岩知道此舉算是徹底跟副都尉紫羅蘭結上了死仇。不過,即便再重新來一次,他也同樣會毫不猶豫的滅殺此人。
天香閣外的那次襲殺,在吳岩的內心,其實已經徹底把紫羅蘭和影魔二人列為必殺的死敵。說起來,自己隻不過是朱君豪請來的協戰高手而已,跟這二人完全沒有任何糾葛交集。這二人卻可以毫無顧忌的對其施展連番殺手,此事擱在任何有點血性之人的身上,也是決不能容忍的。
自從踏上了修仙這條不歸路,吳岩便已不是那個心性怯懦的農家少年。
所有的天真和美好,隻能藏起來,隻有在與親人和好友相處時他才敢稍稍顯露一二。他早已在修行路上的數次陰謀襲殺之中,領悟了一個道理,對於敵人,絕對不可心存任何天真的幻想。
妖府夜魔營的統領又如何?妖府都尉軍的副都尉又如何?想要殺他,那就該有被他滅殺的覺悟。
隻是,此事雖然暫時已經解決,隨之而來的麻煩,卻要想個妥善的解決辦法。
數刻之後,吳岩已經出現在了南營的大營之外。
隻是,才靠近營陣,吳岩便被眼前慘烈的景象震的一驚。
陣營四方的精鐵柵寨牆,被毀壞的一塌糊塗,再也構不成任何的防禦之能。而在大營之內,烈火焚燒之後留下的灰燼隨處可見。
殘肢碎屑,血腥氣息,充斥著整座大營之內。在中央的傳送陣地之內,一個由三十餘身上帶著傷,臉上毫無鬥誌的妖兵結成的防禦陣地,顯露了出來。
陣地之內,朱君豪臉色慘白的抱著一人呆呆的頹然坐在地上。袁洪烈不見了,狐如嫣也不見了。
吳岩吃驚的奔行至陣地外,引得那三十餘殘兵一陣的騷動。待眾人看清了此人是己方失蹤的“毒師”,各人臉上表情各異。
“朱公子,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大營之內如此狼狽?”吳岩吃驚的向已經放下抱著的那人站起身來的朱君豪問道。
“哈,哈哈……發生了何事?毒師,毒師,你果然夠毒啊!我朱君豪有眼無珠,竟然請了你這麼一個貪生怕死的毒師來助我參加對戰考核!姓吳的,本公子問你!你既已答應了前後夾擊想要來偷襲我大營的影魔,為何約定時間早過,卻始終不見你的蹤影?”朱君豪瘋狂的大笑起來,隻是其笑聲悲憤痛苦,且帶著濃濃的殺意,似乎是因吳岩竟毫發無損的出現在他的麵前而對其產生出強烈的疑心。
吳岩略一沉思便明白了朱君豪的所想。不過,他並沒有做什麼解釋。現在的朱君豪,狀若瘋癲。而看眼下的情形,敵人極有可能還有下一波的掃蕩偷襲,決不能浪費任何時間。
吳岩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物,向朱君豪亮了亮,道:“朱公子,你看看此物便明白在下做了什麼。若朱公子還想取勝,請過來說話。”
朱君豪方才看到吳岩,當真有種想不顧一切的上前將其滅殺的衝動。數個時辰之前,他率領一百七十餘妖兵和兩名協戰高手,在冥泉浮橋設伏。不曾想,伏擊居然不知為何的被對方識破,致使初一交戰朱方軍便陷入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