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岩稍稍一愣神,忍不住奇怪的向那群紫竹島的修士望去。
在那群修士之中,有個儒生打扮的長須老者,此時正有意無意的望著他,似乎在期待著什麼的樣子。
“這位小友,你莫要驚慌。老夫乃是南海紫竹島的苦筆翁,你若是妖府弟子,應該聽過老夫的名號才是。”這時,那儒生打扮的長須老者又以神念傳音向吳岩道。
吳岩心內略一愕然,便即有些明白了。這群紫竹島的修士,肯定是看到他使用化妖符了。這種符籙,隻有妖府弟子才會有。確切的說,真正的化妖符,隻有妖府核心弟子之中,出身於嶺南的妖神宗弟子才會有。
紫竹島既然是在南海,南海毗鄰嶺南,他們知道妖神宗的一些事情倒也不足為怪。他們這麼認為,也是應當之事。隻是,吳岩顯然並沒有跟此修士交流的打算,是以那叫苦筆翁的儒生老者,接連跟他傳音兩次,他卻並沒有理會,而是繼續以“魔羽混元鏡”釋放魔光,修複著護罩之上的一些細微裂痕。
這才僅僅過去不到兩個時辰,貪狼王布置法陣,需要半天時間,自己若連半天都撐不過,恐怕他們三個就危險了。
那苦筆翁大概也沒料到,這方才使用化妖符的妖府核心弟子,在自己報出名號之後,竟是一副像是從未聽過的模樣。他的臉色當即黑了黑,哭喪了起來。
“小友,老夫跟妖府的朱大帥乃是好友,你莫要心存疑慮。你告訴老夫,這下方正在渡劫的,是妖獸還是大妖修士?若是妖府的大妖修士,老夫可與其溝通,助其共抗雷劫,如何?”那苦筆翁顯出一副和善模樣的繼續向吳岩傳音道。
吳岩臉上露出一絲遲疑之色,沉默了片刻,忽地回應道:“晚輩怎能相信你說的話?”
那苦筆翁聽到吳岩傳音回應,臉上當即露出一絲喜色,繼續道:“小友放心,老夫手裏有一枚朱大帥的信符,可證明老夫的身份。想必你是出身妖神宗的妖府弟子吧?朱大帥的信符,你該識得。”
苦筆翁說著,身子一閃的出現在了吳岩所在護陣位置之外,他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塊巴掌大小的銀色令牌,向著吳岩亮了亮,道:“小友這下該信了吧?快打開護陣,放老夫進去,好讓老夫去跟那大妖修士溝通一二!”
“這?看起來前輩的確跟大帥相熟啊?隻是,這護陣並非晚輩布置,晚輩卻是不懂開啟之法啊?”吳岩臉上露出遲疑之色的道。
那苦筆翁遁過來之後,原本正在轟擊護罩的紫竹島修士,其轟擊的力度顯然小了不少。另一邊的蓬萊四仙和北劍宗的玄青子等人,則一臉陰沉不解之意的望向苦筆翁這邊。那玄青子甚至還嘴唇動了動,顯然是在以傳音之術詢問苦筆翁。
苦筆翁則扭頭望向玄青子,也是嘴唇不斷的動了幾下,似乎在解釋著什麼。
片刻後,在那玄青子的一聲令下之後,所有人竟再次停下手中轟擊的動作。
這時,苦筆翁再次向吳岩傳音道:“小友,你看,老夫沒騙你吧?他們聽了老夫的解釋,已經停止了攻擊護陣。”
“前輩,你是怎麼知道晚輩是妖府弟子?”吳岩目露疑惑之色的道。
“你方才使用的可是妖府核心弟子才有的化妖符?老夫跟朱大帥乃是至交好友,當然清楚妖府核心弟子的一些事情。小友,你快動手放老夫進去。你看,這第二重的雷劫,其色已是金黃之色,老夫觀那位大妖修士,其布置的這禁雷護陣,頂多隻能支撐到第二重雷劫結束。按照往常大妖修士渡劫的慣例,天雷一共有三重,第一重的三次雷劫已過,這第二重的雷劫也過了一次,尚有兩次未下。他既然是在渡化形雷劫,那麼還要承受第三重的兩次天罡紫雷方算得功成。以這護陣的威能,根本難以支撐到第三重雷劫。”那苦筆翁為了證明自己,竟不厭其詳的向吳岩傳音解說道。
吳岩道:“這,好吧,要不晚輩這就去找那位前輩說說?請他來定奪吧。”
聽到吳岩口氣鬆動,那苦筆翁當即毫不遲疑的道:“小友,何必如此麻煩?這護陣顯然屬於外防型的禁陣,想進去難,但想要出來,卻輕而易舉。小友你隻需以法力破開一絲縫隙,老夫自可進去。你放心,就隻有老夫一人進去,他們全在這外麵等著。”
吳岩臉上遲遲疑疑,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看到他如此表情,那苦筆翁更加賣力的遊說了起來。
忽然,吳岩臉上先是一陣的愕然,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噴射出道道黑色的妖氣,並不斷的開始膨脹變化,眨眼之間,便漲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