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那倪道溪老匹夫,真的敢率領一批獵海聯盟的高階修士,在鱷蛟島上趁機對咱們下手麼?”兩人在密室之內坐定後,玄鴉道人便擔憂的撚著胡須向吳岩問道。
吳岩皺眉想了片刻,然後雙眉一展,笑了笑,道:“玄鴉師兄,你跟此老兒鬥了三百年,對其秉性應該極其了解吧?師兄可別忘了,咱們兩個,現在可都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是他最想鏟除的人,他怎能甘心放任咱們在鱷蛟島上站穩腳跟,壯大起來?”
玄鴉子目中透出深深的恨意,點了點頭,情緒激憤的道:“教主說的不錯,這老匹夫,一向睚眥必報,怎可能會放過咱們?哼,這次,老夫一定要親手把他困死在鱷蛟島以解心頭之恨!”
吳岩歎息了一聲,沒有說話。片刻後,等玄鴉子情緒平複下來,才繼續道:“師兄,你既已打定了主意,一心要脫離獵海聯盟,這次的事情做的也很隱蔽,但想來終究還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不過這樣也好,反倒不會令那老兒懷疑,咱們是給他下了套,專門引他來鱷蛟島。”
玄鴉道人冷笑道:“倪道溪那老匹夫,向來貪婪。教主你這次從閻家贏走了如此一大筆高階靈石和高階魔晶石,而且身上還有兩顆價值接近千萬之巨的‘劍元丹’,此賊怎可能會放過?恐怕,無需老夫追隨教主你一起出來,這老兒也會在鱷蛟島上布下陷阱,找機會對教主你下手的。”
吳岩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如今獵海城內,局勢也相當複雜。閻家因大衍劍意種子的事情,被搞的焦頭爛額,暫時不可能抽出精力來對付他。但倪家,王家,還有其他一些中型家族,恐怕極有可能會為了這筆巨額財富,鋌而走險,與倪道溪聯手,一起出海來截殺他。
吳岩在獵海城的崛起,太過迅速了。在獵海考核結束之後,即將啟程的那幾天,他就已經暗暗察覺到,自己被不少暗釘給盯上了。這次出海,恐怕原本就有些蠢蠢欲動的老家夥們,這次更加按捺不住了。
四千高階靈石,四千高階魔晶石,再加上兩顆“劍元丹”,這等財力,已經相當於一個中級家族的家底了。更何況,吳岩還在大衍石筍林內領悟了大衍劍意,更獲得了大衍劍宗的宗門傳承,隻要抓住他,抽離出他的元神來,便可以搜魂術等詭秘手段,尋出這一切的秘密根源。由不得他們不動心。
吳岩此行前往鱷蛟島,實在可說是凶險無比。
按照他跟玄鴉道人兩人事先的推衍謀劃,想要把無極鎖元陣順利的在鱷蛟島上完全布置妥當,至少需要十天時間。
這十天的時間,是最佳的動手時機,也是最有可能發生意外的。
那鱷蛟島,地形複雜,其上妖獸遍布,更有鱷蛟王這大妖修士占據其上,要想順利的布下無極鎖元陣,其中的凶險和困難,絲毫不比被這些老家夥們盯上低多少。
甚至還有最壞的一種可能。那就是倪道溪這老兒,根本絲毫不會顧及獵海聯盟的規矩,其私底下跟鱷蛟島的鱷蛟王事先聯絡,串通好了的話,那麼吳岩此去,就等於是自投羅網,自己往陷阱裏送。
這種最壞的情況,有很大可能會發生。據玄鴉道人私底下打探過,獵海聯盟之內,的確有人暗地裏跟鱷蛟島上的那幫妖修有勾結,往常沒少在那鱷蛟島附近,幹過殺人奪寶,毀屍滅跡的勾當。
當然,這些僅隻是捕風捉影的傳聞,究竟事實如何,除了當事人外,誰也不清楚。
不過,在往屆的獵海大戰之中,隕落最多的不是獵海聯盟的戰隊令主和成員,而是四大宗派的曆練弟子,以及跟四大宗派關係密切的家族修士。從這種種的蛛絲馬跡推測,也可想見其中的情形若何了。
四大宗派如今強力介入獵海大戰,未嚐沒有想要借此機會,打散獵海聯盟的想法。
兩人秘密商議多次,其實一直便是按照這最壞的一種情況來設定謀劃的。
當初,吳岩在獵海課程上上交的那份答卷之中,其實便已很明確的指出過,這鱷蛟島被這幫妖修占據的弊端,以及奪回這鱷蛟島的重要性和可行性的分析。
他提出的戰略極具誘惑性,無論是四大宗派,還是獵海聯盟,肯定都對此動了心。否則,他不可能奪得獵海課程考核的第一名。
隻是,四大宗派和獵海聯盟絕不會想到,吳岩提出的這一戰略,卻同樣具有最大的迷惑性。他把自己的最真實最明顯的野心,暴露在了其內,這點反而被四大宗派和獵海聯盟給有意識的忽略了。
吳岩在答卷之中,提到到的戰略建議是,自己孤身犯險,前往此島,為獵海聯盟打開鱷蛟島的局麵,但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若一切順利,等他獲得了獵海考核過關的成績,獲得了島主資格以後,這鱷蛟島從此以後就是屬於他的海島,他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