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殿中,吳岩靜靜端坐,聽著天算子和劉寶鑫分別把此次玄潭島之行和血崖島之行的見聞彙報上來,麵露沉思之色。
兩人此行都十分順利。在得知了吳岩已經回到玄元島的消息後,無論是破陣子還是邪厲,均十分震驚。尤其是那邪厲,當年他曾率領一批跟吳岩有仇怨的須彌海修士,前去破壞吳岩凝結魔嬰,最終卻因劉家老祖之故,他的破壞之舉宣告失敗,但他卻知道,此事吳岩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這十幾年來,他一直擔心吳岩會找他報複,是以行事一直十分低調小心,避開了一切有可能與吳岩碰麵的機會。
這次,劉寶鑫前往血崖島給他送金簡秘符的時候,著實讓他吃了一驚。他還以為,劉寶鑫這是替吳岩向他下戰書。
不過,在其看了吳岩的金簡秘符後,他整個人的表情,竟變得更加陰晴不定起來。
“教主,那邪厲在小弟臨行之前曾說,這件事幹係太大,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暫時無法給教主答複。不過,他說,最遲不超過三天,他會親自派遣弟子來咱們玄元島答複教主你。”劉寶鑫想了想道。
吳岩點了點頭,道:“對了,寶鑫,你在血崖島上,可有什麼其他發現沒有?”
劉寶鑫沉吟著,麵上露出回憶表情,片刻後,道:“小弟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那血崖島上,似乎除了邪厲一人之外,並無其他元嬰期修士。而且,就是結丹期修士,似乎也隻有兩三人而已,根本不似傳言那般。小弟以特殊手段,探過那島上普通修士的口風,聽他話中之意,似乎血疾根本就沒有去過血崖島。一切不過都隻是邪厲放出的風聲謠傳而已。”
吳岩皺了皺眉,把目光轉向了天算子,卻見天算子取出了一枚金簡,遞給了他,道:“教主,小弟在玄潭島上,倒是見到一些可疑之處。屬下隱隱察覺,島上還有兩股可怕的氣息潛伏,那氣息之強,令小弟相當心悸,想來那兩股潛伏的氣息,應該就是那須彌子和釋覺了。這枚金簡,乃是破陣子在接待小弟的大殿內,當著小弟的麵把回信內容篆刻進去的。”
吳岩伸手把此金簡攝入手中,打出一道法訣在那金簡之上。
眨眼間,便見那金堅上有道道金色光芒放射而出,數行金色符文隨之由道道金光凝聚而成。
“教主之意,小僧已然明了。玄元島北千裏,有一方圓百裏荒島,三日後,小僧必會在此島恭候教主大駕。”
這數行金色符文,漂浮在空中,在吳岩方才打入的那道法訣後,一直顯化在那裏,即便金簡之內的法力雖已耗盡,但那文字卻依舊靜靜的漂浮在那裏,並未散去,甚是奇異。
吳岩麵露異色的看著這數行金色符文,忽地開口向天算子問道:“子彥,你是說,那破陣子是當著你的麵篆刻的這金簡秘符?你當時察覺有可怕的氣息潛伏在玄潭島上,可是在破陣子接待你的那大殿內感應到的?”
“是的。”天算子點頭道,想了想,天算子又補充道:“小弟當時的感覺,非常奇異,就好像,那其中一個可怕的氣息,就藏在小弟身前丈許之處一般。當時小弟已暗暗把那替身血符捏在了手中,準備見事不對,隨時祭出。不過,最終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小弟也就沒有貿然祭出血符了。”
吳岩皺眉想了想,忽地,一翻掌,取出了一麵小小旗幡,並隨手把那旗幡往大殿上空祭出。刹那間,那旗幡頓時漲大至十丈大小,巨大的旗幡麵,遮在吳岩頭頂上方,使得其四周十丈範圍之內,頓時變得昏暗如夜。
天算子和劉寶鑫二人同時一愣,不知吳岩要幹什麼,均一臉詫異的向他看去。
便在這時,吳岩的眉心忽然噴出一道幽光,刹那間,在其頭頂三尺之處,一尊尺許高的漆黑冥尊嬰孩顯露而出。
兩人這還是首次見到吳岩的夜遊陰神,頓時又驚又喜的向那冥尊嬰孩仔細打量過去。
吳岩的心神似乎並不在兩人身上,因此對兩人表情,也並不在意。
就見,那冥尊嬰孩出現之後,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接著虛指一點之下,一道恐怖的氣息波動,冥冥中,由那嬰孩的手指間遁出,沒入了那依舊漂浮在吳岩麵前不遠處的金簡之上。
原本由金簡之中遁出的那數行金色符文,在這冥尊嬰孩打出神力沒入金簡之內後,開始發生起驚人的變化來。
那金色的符文,在這刹那間,色澤由純金之色轉為幽藍之色,那符文的文字,也開始扭曲變化起來,片刻後,數行與先前那金色符文完全不同的文字顯露而出。
“三日後,須彌子會破空遁入教主洞府,盜取教主的靈寵。教主若能滅殺須彌子,則教主提議小僧當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