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的丹室之內,吳岩和軒轅傑二人各自據案而坐。此刻,在軒轅傑的建議之下,除了整個丹室內外的所有禁陣全部被開啟之外,吳岩又接連布置下了兩道隔音的禁陣。
如此一來,軒轅傑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不過臉色卻更顯凝重,隱隱的,他的身體微顫,似乎整個人因想到一些事情,情緒相當激蕩的樣子。
顯然,他將要對吳岩說的事情,應該是極端隱秘重要的,而且對於他來說,或許還有著某種極為特殊的意義,否則他也不用請吳岩如此布置了。
吳岩眼見的軒轅傑如此緊張,他整個神情不由也隨之凝重起來,道:“軒轅兄,到底有何隱秘,竟使得你變得如此焦慮擔憂?”
軒轅傑雙目微微有些失神,似沉入某種奇異而痛苦的回憶之中,情緒有些低沉的問道:“教主,你可聽過‘洞天之寶’的名字麼?”
“洞天之寶?”吳岩霍然一震,麵色也凝重起來,奇怪的看著軒轅傑,沉吟道:“此寶之名,本座倒是在一些上古流傳下來的隱秘典籍之中見到過。隻是可惜,本座雖聽過此寶大名,卻從來沒有在任何地方見到過。而且,本座聽說,似我等修士,一旦修煉至化神後期,若想衝擊更高的境界,似乎必須要尋覓這等洞天之寶,加以煉化,才有那麼一絲機會突破。”
軒轅傑猛然回過神來,看向吳岩的眼神有著一絲驚訝和感歎,道:“教主見聞之廣博,乃小弟生平僅見。不瞞教主,若非機緣巧合,小弟從家叔那裏得知了一絲天機,恐怕小弟也不會知道此寶之名。而且,小弟相信,恐怕這整個須彌海修仙界,能知道此寶之名的修士,絕不超過兩掌之數。看來傳言果然是真的,化神後期之後更高的境界,果真是需要覓得此寶加以祭煉才有機會突破。既然教主聽過此寶大名,不知可否為小弟多說一些跟此寶有關的事情?”
吳岩哪料軒轅傑竟有此要求。原本,這寶物的名字是他提起的,現在卻反倒來問自己,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軒轅兄,這你卻問住本座了。要知道,本座也隻是在一本殘缺的孤本之中才聽說過這等寶貝的名字,其內隱隱提到過此寶的部分用途,至於其他,本座還真不清楚。”
軒轅傑見吳岩表情不似作偽,不由微微露出一絲失望之色,悵然長歎一聲,嗓音變得有些嘶啞,情緒更是有些異樣,道:“看來,不到修煉至化神後期的境界,真的是無法獲悉跟此寶有關的任何信息了。唉……”
他這一聲歎息,充滿了一股難掩的失落和痛苦,似乎心底因無法知道更多跟“洞天之寶”有關的信息而相當難受。
吳岩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大明白,軒轅傑為何變得如此失落。隻是,吳岩此刻卻想到另一件事,便皺眉向軒轅傑問道:“軒轅兄,聽你方才話中之意,那倪道明似乎有能威脅到本座的神通手段,這神通手段,莫非就跟這洞天之寶有關?”
“不錯。”軒轅傑臉上帶著肯定凝重之色,同時更有一絲難掩的悲憤和沉痛,繼續道:“須彌海修仙界四大宗派,之所以能夠根基牢固,甚至似須彌宗這等超然大派,能夠在修仙界屹立數萬年而不倒,皆是因這洞天之寶的緣故。據說,當年天道子仙祖也是因覓得了一件洞天之寶,這才能夠在須彌海修仙界開辟出天道宗一脈,並且使得整個宗門穩穩立足在這須彌海修仙界,數千年而屹立不倒。”
“如此說來,那倪道明莫非已經得到了天道宗傳承的洞天之寶?”吳岩神色更加凝重,定定的看著軒轅傑。
“教主猜的不錯,那倪道明的確已經得到了天道宗傳承的這件洞天之寶!這也正是小弟擔心和痛苦之處。當年,家叔從天道宗上任宗主祖師手中接下天道宗宗主令牌時,曾聽祖師說,天道子仙祖飛升之時,為了防止在他飛升後,天道宗被其他宗派所滅,致使天洲大陸追隨他來到此地的修士遭到屠戮,便把那件洞天之寶留在了下界的神木島上,並以無上法力鎮封在了派中禁地。據說,隻有天道宗的宗門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宗主方可有機會利用宗主令,開啟鎮封的禁地,取出那洞天之寶,拯救整個宗門。隻是,自家叔執掌天道宗宗主大位的這數百年來,家叔曾無數次利用各種機會尋覓跟此寶的一切信息,可惜卻一直毫無所獲。在數年前的獵海大戰時,家叔甚至有意向挑起天道宗與須彌宗之間的恩怨,企圖借此機會打開鎮封,取出此寶,可惜最終卻依舊失敗了。若非那倪道明確實成功取出了此寶,家叔曾一度以為,此寶的存在,不過隻是個傳說而已。”
提起此事,軒轅傑滿臉苦澀,沉痛之情更甚,也不去看吳岩現在表情如何,自顧自的又道:“也正因如此,為了替家叔和其他天洲修士遺族爭得機會,易道衍仙祖,馬嘯仙祖和茯虎居士仙祖三人,才不惜深入那深淵黑島密窟深處,甚至舍身進入異界空間,破滅了那連通著異界空間的通道,這才換得了天洲修士繼續在須彌海生存下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