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蜩當然清楚他們兩人現在所麵臨的問題,隻是他對鬱衡的不滿,已經在此前便蓄積到了一個快要爆發的程度了,此時他已經開始在醞釀如何才能從這件事中脫身。
現在完全因為鬱衡的狂妄自大,以至於招惹了“吞天聖子”,為兩人惹來了殺身之禍。這件事原本跟他毫無關係,卻因鬱衡之故,他也不得不麵對“吞天聖子”的追殺。
完成紫皇交代的任務,跟自己的小命比起來,謝蜩顯然更看中後者。
謝蜩心中很清楚,其實,紫皇未必真需要那幾樣古魔靈物,派他二人來此,應該隻是讓他們曆練一番而已。即便完不成任務,回去後頂多被訓斥幾句,但若丟了小命,顯然得不償失。
謝蜩看了看鬱衡,又把目光轉向了三十餘裏外的魔神祭壇的方向。
他很清楚,那裏現在已經聚集了不少修士。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被“吞天聖子”掃蕩過的家夥,身上基本清潔溜溜。
還有一些人,已經成了“吞天聖子”壯大修為的補品,早已死的全無痕跡可尋。他可不想成為這兩種人。
當然,除了他們自我,還有一些鑽了空子的人,則冒著被“吞天聖子”打劫的危險,正在太古魔藏之地探尋魔寶,尋找開啟遠古魔族傳承的方法。
“鬱師弟,我打算前往魔神祭壇探聽一番動靜,你是跟我一起去,還是繼續留在此地?”謝蜩沉吟片刻後,扭頭看向鬱衡。
這裏被鬱衡布置下了一座威力非常強大的魔禁仙陣,若無意外,足夠抵擋真仙期修士的強攻。此陣的陣旗便掌握在鬱衡的手中,謝蜩要離開,卻還要先征求鬱衡的意見,這也是讓謝蜩內心異常不滿的其中一點。
這套魔禁仙陣,乃是紫皇賜下,協助二人在島上防身所用,但現在卻好像完全成了鬱衡的私有寶物。
“也好,師兄盡管去。若是有什麼消息,還希望通過魔音符盡快告知小弟,小弟也好及時做好應對之策。”
出乎謝蜩意料的是,鬱衡非但沒有阻止他,反而很爽快的答應了謝蜩的請求。
看得出,鬱衡現在的情緒很糟糕。不過,謝蜩此刻要離開這件事,卻並沒有讓他產生出什麼其他想法。從其言語神態之間來看,他對謝蜩似乎還是很信任的。
謝蜩心中暗喜,臉上卻故意露出一抹擔憂之色,出了魔禁仙陣之後,他便急速離開了此地,向那魔神祭壇疾馳而去。
走了數刻之後,眼看的魔神祭壇在望,謝蜩心中大喜不已,同時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心底的這一絲喜悅,尚未來得及在臉上顯現出來,一道可怕的威壓,便驟然在他頭頂上方憑空出現,並牢牢的鎖定了他,讓他頓時有種遍體生寒感覺湧起。
謝蜩好似早就料到會有這場遭遇,竟是想也不想,在上方那人還沒動手前,翻掌便取出了自己所有的儲物戒指,雙手捧著舉過頭頂,大聲道:“吞天聖子饒命!在下謝蜩,是紫皇大人的內侄,並無與吞天聖子您作對的任何打算!這是在下身上所有的東西,還希望聖子能看在在下如此誠心的份兒上,饒過在下小命!”
果然,隨著他說出此番話後,空中鎖定了他的那道可怕威壓,似乎有些意外的沉默了片刻,這才發出一聲淡然不屑的輕哼,隨即道:“你倒是乖覺,不過,聽你這話的意思,莫非是想要以紫皇來壓本座?哼!”
“聖子莫要誤會,在下絕無此意!在下隻是想要向聖子表達在下的誠意而已!”
聽到“吞天聖子”的冷哼,謝蜩頓時大感惶恐,連忙擺手惶急的解釋起來。
“諒你也沒這個膽子。東西都拿出來了?還說你是紫皇的內侄,就隻有這麼點東西?太寒酸了吧?”吳岩那不屑是聲音,頓時傳入謝蜩的耳內。
謝蜩苦笑道:“聖子見諒,在下手中的確隻有這些東西。在下不過隻是下界中一個小小的虛仙期魔修,身家哪能跟聖子您相提並論?不過,聖子若是覺得在下這點東西不夠的話,在下倒是可以用一個消息,換取聖子您的通融,不知聖子您意下如何?”
“什麼消息值得本座通融,放你離開?”那聲音依舊不疾不徐,不溫不火,似乎根本就不信謝蜩能說出什麼有用信息。
“在下知道聖子一直在尋找鬱衡的下落。嘿嘿,不瞞聖子,若是這裏還有誰能知道他的下落的話,非在下莫屬。隻要聖子您答應放在下離開,在下倒是可以把他如今藏在何處,告訴聖子您!”謝蜩得意的笑道。
“哦?你肯把鬱衡的下落告訴本座?若是本座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二人好像是師兄弟關係,都是紫皇的弟子吧?他是你的師弟還是師兄?你出賣了他,不怕將來紫皇找你算賬?”那聲音語氣頗有些古怪的道。
謝蜩此時已經大著膽子悄悄抬頭,看到了頭頂上空說話之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