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宮之上,浩瀚雲頂恢複常色,宛若棉花,恰似肚白。
聶心坐倚山巔,在這獵獵罡風中笑看風雲,眼中盡是豪爽。
“我勝了…”
他呐呐的道,那披肩長發,散落腦後隨風飛舞,倒是有些帥氣,隻不過那蕭瑟的臉龐卻略有疲憊。
此番他靈元基本上消耗殆盡,他吞下了幾枚聚元丹,這才覺得好些。
仿佛是酒勁緩了一緩,他嗬嗬一笑,背心有些發涼。
“方才的幻象是我酒後產生的嗎?還是說,我根本就是看到了蒼天的臉?”聶心不敢相信,但是此刻看去,卻又像極了自己腦海中產生的一絲幻象,因為他此刻清醒,忽然覺得先前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議,而且細節上竟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這一來二往下,聶心也不太確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隻好摸了摸腰上自己的酒葫蘆,一飲而盡,將其扔下山巔清泉之中,叮咚聲回響,打破了這焚天樓一脈山巔的寂靜。
“聶心!”
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背負一柄蒼藍神劍,腳踏七尺七弦古琴橫空而來,她非符文師,但腳下的這可以用靈元控製的符文法寶,卻頗為玄妙的可以在低空飛行,雖不能橫穿雲巔,但卻足以傲視群山。
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青衣少女,滿臉的急切,她同樣是飛行,卻是腳踩一隻五丈飛蛇,倒是頗為的張揚,她二人都是如花似玉,但前者冷豔,後者清純,各有姿色,各有千秋。
聶心見到此,輕聲一笑,頷首道:“你們怎麼來了?”表麵上雖然很平靜,但心中卻是十分欣慰和驚喜的。
恐怕是先前天上爆炸的火雲引領他們前來的吧,南澤國並不算大,所以那巨大的火焰異象,可能半個南澤國都是可以隱約看到的。
“你沒事,害我白擔心了一場。”伏夢看著聶心,可能是想說出什麼親昵的話語,但是到了嘴邊,卻成了這樣看似冷淡的話語。
聶心知道她不善於所甜言蜜語,當下心中欣慰,站了起來,道:“放心吧,你們老公我還沒有那般脆弱。”
二女正是伏夢和青青,如今青青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聶心一句話給憋得臉色羞紅,而伏夢也是落下了身子輕踏蓮足,哼道:“還有功夫開玩笑,剛才是怎麼回事?還有這五仙宮為何一片狼藉?莫非有大敵?”
聶心看了看四周,攤手道:“是暗黑君王的人,不過我不在乎,隻要你們在,便是天帝來了我也不鳥他。”
青青一拍聶心肩膀,啐道:“伏夢姐姐,我們走,不要理他了,一開口便沒好話,油嘴滑舌恁的討厭!哼!”她雖如此說,但羞紅的俏臉顏色不減反增,伏夢見此倒是撲哧一笑,調侃道:“這不是你最喜愛聽的麼,你現在看到他倒是安心了,方才也不知是誰催我趕快行路,我的七弦古琴可沒你的小青飛行速度快,這一路下來可是累壞了我。”
青青抓著聶心的衣袖搖來搖去,不依道:“相公,你看伏夢姐姐,她,她也欺負我!”
青青含羞帶淚,聶心豈知她是佯裝,當下摟住了其纖腰,但說出來的卻是一本正經的話,“你們來了也好,正巧省去了我去尋你們的功夫,以後便聚集在這五仙宮吧,此地有五行大陣,若遇危險,可以啟動保護山門,除非是王境四階五階以上的強者,否則定然在此灰飛煙滅。”
說罷聶心一歎,伏夢心思縝密看出了聶心的心中所想,在青青下一句“相公,你怎麼了?”後,才輕歎道:“想必是想起了莊師叔的事情了,不過當時那宋雪衣實力高強,恐怕即便是發現了有五行大陣,也絕非如此輕易般的便可以施展而出。”
伏夢說的不錯,聶心抬首望天,心中悲慨,呐呐的道:“不錯,終歸說來還是我的實力不夠…”
伏夢握住了聶心的手,小聲道:“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也許莊師叔並不想看到你這般,他培養你們並非為了師門,我想,他是為了讓你們縱橫於天地之間。”
聶心頷首道:“我明白,此生師父如親父,我不可拋舍,師父被帶走做去汲取身上魔血,現在正在疾苦之中,恐怕隻有兩年時間,而我要在一年時間內,突破到王境一階,獨闖中州解救師父。”
伏夢一聽這話,當即放開了聶心的手,走到了那懸崖邊上,鏗鏘一聲拔出了那寒琊神劍,藍光爍爍,一股寒冰水汽凝結於劍鋒之上,大有冰封天下的意味。
“伏夢姐姐,你這是做什麼?”青青沒有反應過來,小手捂住了丹唇,嬌軀一顫,她感受到了那伏夢瞬間爆發出的殺意,心中卻不知,這是憤怒到達了頂點,不自禁釋放而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