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姨,現在病房裏除了我們兩人,應該沒人了吧?”我問道。
“水兒小姐開什麼玩笑呢?受少爺的囑托,病房裏一向都很清淨的。”董姨很恭謹的回答著我。
我點點頭,然後便倒在病床上睡了,失明了,就再也看不見白天與黑夜,躺下就能睡著,真不錯。但是隻有在失明後,我也才會意識到光明是多麼可貴的啊!失明的世界中,我想了很多,也回憶起了很多。但是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更加覺得害怕。我想起了小月姐的那句話,水兒,幹我們這一行的,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隻要我碰了,就再也無法脫身了嗎?即使我已經告別了那段過去,但是在很多人看來,我還是那個低賤的陪酒小姐,身份依然沒有改變。
對了,孟飛揚知道那手機的事,也就是說,他知道我和顧邵宇的關係。那麼,對於我過去的身份,他一定也是了如指掌了?既然這樣……他那天說的要娶我是為了安撫我暴躁的情緒嗎?這個可能性是比較大的。我不能再靠別人的同情與憐憫,我要靠我自己,即使失明,我也可以活的精彩。
“水兒,你睡了嗎?”孟飛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了病房,他溫聲細語的問道。
“沒有。”我睜開眼睛,雖然眼睛裏已經沒有了焦距。
“水兒,我要出去一趟,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就和董姨說,我已經囑咐過她了,你放心,她會好好照顧好你的。還有你吃飯的時候……”孟飛揚在那兒囉嗦了一大通,我也非常好脾氣的沒有打斷他的話。
“我隻是眼睛看不見了,又不是身體殘廢了。”最後,在他說完之後,我冷冷的回了他這一句。
我知道因為我的問題,孟飛揚幾乎每天都在醫院裏陪著我,雖然我看不見他。但是我並沒有因為孟飛揚不去工作而覺得自責,孟飛揚自願呆在這兒,與我有什麼關係?至於孟飛揚要去出差,這也是他的自由,但是我卻受不了在聽了他的話後,感覺孟飛揚像是與我經曆著生離死別什麼的。我們兩人的關係,尚未達到那一步。
“水兒,你還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孟飛揚語氣中無奈的意味很是明顯。
“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謝謝。”我委婉的下了逐客令,我不知道孟飛揚問我那句是什麼意思,現在的我說的話越來越少,不過這和孟飛揚有什麼關係?
孟飛揚歎了口氣,我聽見了他離開的腳步聲。
我現在是真真正正的成了米蟲,過著吃飽了睡睡足了吃的生活。“水兒小姐,你要振作起來,隻要你相信,奇跡就會發生的。”董姨每天都說著這樣的類似的話激勵著我。
“董姨,我……我在失明後脾氣暴躁,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一臉歉意的說道。
“沒有,沒有。”董姨說著。這時,我們聽見了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