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道長冷然道:“不必,你隻要按我的吩咐安排人手趕緊準備就好,別誤了事。”
雪霽真人見對方當著自己這多手下弟子,一副頤指氣使毫無商量的模樣,絲毫不顧及自己的顏麵,不禁心中惱怒道:“威風什麼,且不跟你一般見識。下回讓我逮住機會,再好生修理你!”
他揮手一耳光扇在門口侍立的一名門人臉上,喝斥道:“還不趕緊照辦,都站著發什麼呆?”
眾道士七手八腳把藍天沙等人架出外麵。
在門口的空場上,已有四頭碩大無倫的大鳥停著守候。在鳥身之上,居然還有兩名赤裸上身的大漢端坐在轎廂前,專事駕禦飛鳥。
眾道士將俘虜兩人一對,分別送入轎廂內,又將門給關了。
川西道長站在竹軒閣外的台階上冷眼看著,慢條斯理道:“今日之事有勞觀主費心。貧道回去後定如實向島主稟報,絕不會漏了你的功勞。”
雪霽真人心底巴不得這個瘟神趕快走,表麵卻不得不耐著性子敷衍道:“咱們此次一舉奏效,全憑道長運籌帷幄,貧道豈敢貪功?”
川西道長冷冷地一點頭,飛身便上了第一頭座乘,揚聲道:“回去!”
八名禦車力士一聲呼喝,大鳥舒展雙翼,又平又穩地攀上雲霄,朝著東北方向風馳電掣飛去,轉眼在高空中變作幾顆若隱若現的小黑點。
葉憐嫣被關在最後一架座乘裏,等飛出約莫小半個時辰,葉憐嫣估計彎月島應已在數百裏之外,這才悄悄睜開雙目,聽了聽車廂外的動靜。
那兩名禦車力士心無旁騖,更想不到葉憐嫣根本就是自己倒下的,絲毫沒有察覺轎廂內有何異常。
葉憐嫣看了看癱軟在對麵的藍天沙,運轉真氣聚於掌心,緩緩伸向藍天沙胸口,剛打算推血行宮解開經脈禁製,猛見藍天沙的虎目竟赫然睜開。
葉憐嫣又驚又喜,收住手掌細聲道:“大哥,你感覺如何?”
藍天沙傲然一笑,也小聲回答道:“我沒事。可笑那幫笨蛋居然一無所覺,雪霽真人那雜毛,就算他再多補我幾指也白費力氣。”
葉憐嫣用手向轎廂前方一比,道:“咱們要不要乘這機會殺出去,打它個措手不及?”
藍天沙搖頭道:“小兄弟,你來冰原是有事要辦,就先走吧。我要留下來,看看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搗鬼,竟敢在我藍某人的兄弟頭上動土。”
他接著又道:“咱們萍水相逢,卻讓你受此大驚,我已很過意不去。接下去會遇到什麼危險,藍某也無法估計。你不必再跟著我們冒險,還是盡早脫身為好。”
葉憐嫣一股熱血油然湧上胸膛,也不多說什麼,懶洋洋打了個哈欠說道:“大哥,我真累了,先躺會兒……”身子往後一倒,舒舒服服靠住椅背上的軟墊,沒半晌竟似真的熟睡過去一般。
隻是,她的心中卻十分的擔心沈成武,擔心他被關在哪裏,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飛乘在雲霄裏行了一夜,次日上午葉憐嫣隔著窗戶朝外望去,遠遠就看見前方盤繞著一團殊為詭異的明黃色雲氣,遮天蔽日籠罩了百裏方圓,裏麵影影綽綽卻是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