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庭川聽到楚輕凝那般嘲諷的語氣,卻不惱不怒,隻是妖冶的輕笑著,扯了扯自己的衣袂,讓寬大的衣袂遮住自己的手腕,隨後道,“二皇兄倒是眼尖,就在此處你都能發現麼?看來你對五弟我真的十分關懷呐。”
楚輕凝聽楚庭川這樣一說,暗自冷哼了一聲,瞥了楚庭川一眼,卻是笑著回道,“身為兄長,我怎能不多關懷五弟?兄友弟恭說的不便是這個道理麼?莫說二哥多問,五弟怎會又興起這種玩法來?若是被他人知曉,堂堂五皇子被如此對待,那可如何維護皇家顏麵?”
楚庭川朗聲一笑,似乎對楚輕凝的這一番話不以為然,隨後便是見到他輕輕搖首,緩緩回道,“這乃我個人之事,二皇兄又何必牽扯到什麼皇家顏麵?若是二皇兄想要說五弟我品行不端正,那便是敞開了說,我並不會介懷什麼。”
楚庭川如此一說,倒是覺得他雖風流成性,但也宛如君子一般坦蕩。既然就是已有的事情,他也不會不承認,但是以他一人牽扯到皇家顏麵,這向來就是楚輕凝的拿手好戲。所以,楚庭川才會刻意的說了這麼一番話。
楚輕凝似有不滿,卻仍舊是故作一副和善的笑容回道,“五弟這是什麼話?二哥怎會如此說你?難道你眼裏便是這麼看待二哥的麼?”雖說楚輕凝與楚庭川並非一母所生,但眉宇間還能看出兄弟間的相似之處,但楚庭川屬於妖孽,而這楚輕凝,卻是有幾分英氣的陰騭。
“二皇兄多心了,我並未有此暗喻。”楚庭川打著哈哈就是敷衍過去,他可沒有興趣與楚輕凝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表麵雖然他們仍是兄友弟恭,但是他們自己心裏比任何人都明白,對方都看自己不順眼,想著法要互相陷害。
其實楚庭川對於楚輕凝本沒有如此抗拒,隻是楚輕凝從以前便一直針對於他。他遭遇到許多事情,他也是心知肚明是誰做的。若不是這個楚輕凝總是這樣逼迫他反抗,他怎麼會對楚輕凝耍什麼心思?
“二皇兄,五皇兄。”楚虛華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兩人身後,無聲無息。突然這麼一聲招呼,讓楚輕凝微微一驚,而楚庭川顯然是早已知曉楚虛華就在身後一般,就是輕笑的回應道,“今天還真巧,竟是連連碰上了皇兄弟們。”
“這並未有什麼不好,我等兄弟也許久未這般一同去向父皇請安了。”楚輕凝回過神來之後,仍舊是那抹裝出的和善笑意,朝著楚虛華便是微微頷首。楚虛華也是頷首回應。
“二皇兄說得極是,想必父皇也會因此心情愉悅罷。”楚庭川迎合著楚輕凝的話語,就是說下去。楚虛華的少言寡語在宮中已經不是傳聞,所以他沒有搭話也是正常不過的了。
隻是,楚虛華與楚庭川兩人之間,眼神交織之後,各自都會意了對方眸中所蘊含的意思。如此,才算是真正的手足兄弟。不過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要說楚虛華是楚庭川的知己,這倒也不為過。
因為楚輕凝還在,楚庭川與楚虛華也並未多言,隻是仍舊的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閑話家常。時不時的,楚庭川會朗聲而笑,而楚虛華不過唇角泛起一抹淺淺的笑意罷了。
“皇弟們不知在閑聊什麼,竟是如此開懷,不妨我也來加入如何?”楚長歌從遠處便是聽到了楚庭川爽朗的笑聲,忍不住就是走了過來,對著自己的皇弟們笑道。
隻見眼前之人,眉宇間帶著幾分陰柔,眼神溫和似水,宛若可以將那萬年的冰川融化一般。他眉眼如畫,興許是像母親多些,才會生得如此俊秀。但還是隱隱從眼梢看出,與幾位兄弟的相似之處。同是一父親,自然會有相像之地。
“太子殿下。”三人見到楚長歌,便是同是向楚長歌行禮,作了一揖,喚道。楚長歌神色總是柔和,輕輕的擺了擺手,說道,“四下也無他人,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多禮?”
如此,楚國中,四名較有作為的皇子一時之間竟是巧遇到了一起。這在宮中,實屬少見的畫麵。雖說四名皇子容顏有相似之處,但卻各有俊逸之處。
太子楚長歌宛若白牡丹,雖是雍容華貴,卻是一身素白的溫柔,令人覺得親近;楚輕凝則是宛如月季一般,雖是明豔,卻帶有尖刺,讓人敬畏;楚庭川則是好似罌粟,妖嬈得動人,若是深陷其中,便是難以自拔;楚虛華便是如那寒雪之中的傲梅,出塵而又遺世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