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已離弦。
因為追求命中率與其中的特殊性羽箭並沒有瞄準青年的頭顱,而是對著其胸膛發出了終結的一箭。
大概是因為羽箭過於尖銳的原因秦恩輕輕的開始閉上自己的雙眸。盡量控製自己不去看那個奪命一箭。
羽箭看起來跟普通的箭是一樣的,至少基本的外貌構造是這樣的,但上麵纏繞的肉眼可見的咒文與那特別的氣息在說明隻要命中,可不會產生那簡單的物理性的破壞。
手中仍然拿著武器,也許,隻要輕輕的用手將那根羽箭反彈斬斷,就可以打破這種局麵。
“…………”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腦海陷入了一片空白。
並非是畏懼與死亡,也並非是因為場景多麼震撼。
可,就算是拿起了劍將羽箭反彈又能怎麼樣又能有什麼用呢?能殺死八意永琳嗎(否)?能逃掉眼前這一劫嗎(否)?
……啊啊,這樣下去毫無意義。
緊握著草薙劍的青年隻是任憑雨水順著臉頰滑下來,也任憑那根羽箭衝著胸膛飛過來,隻是這麼靜靜的望著,沒有詛咒也沒有怨恨,隻是覺悟的望著這一切。
因為這雙手,什麼也抓取不到,結局是徒勞的,他的雙手抓不到任何的東西。
沒有任何阻礙的羽箭,就這樣衝著胸膛射了過來,下一刻這根羽箭將會產生作用,八意永琳期待的效果——命中胸膛綻放出代表著零的白光形成厚厚的繭子,將人類的靈魂破壞掉,然後以像保存貓狗屍體一樣將青年的肉身保存,切斷與外界的聯係,隻有這樣,才能避免這個肉體生出意識而變成活死人,畢竟活死人比一般的靈魂還難搞,還很強大,做起來也蠻棘手的。
沒辦法反抗,反抗的條件不在這裏,沒辦法達成,也沒有任何理由繼續下去戰鬥了。
麵對那未來的慘痛場景與那尖銳的殺意,被雨淋透了的青年發出了無聲的笑,低著頭顱,黑色的頭發完全覆蓋住了麵容,然後肩膀無聲的抖動著。
——意識,近乎崩壞。
可是,這樣的場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逆轉了,無力回天了。
這樣想著的,在場的人,無論是八意永琳還是秦恩都是這麼想著的。
就連某位賢者也是這麼推斷的。
一方麵達成了約定,一方麵達成了目標,另外一方麵隻是有一些遺憾——但是卻也不過是一瞬間的痛苦罷了,自我滿足的長生種擅自的修改了一個人類的短生目的與目標。
就在這個時候,當所有人以為接下來的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程序進行的時候,在這個隻有兩人的世界,介入了另外一個身影。
在千鈞一發的時候,一個身影介入了其中,或者說一團黑球,介入了其中。
詭異的黑球展將青年的腳步打了個晃,然後,黑色的球體裏麵發射了麵向前方的彈幕,雖然威力較弱,可是他卻也將那根羽箭打偏了一點。
帶走了一點的血珠——
就這樣,羽箭射入了某根倒黴的竹子上,而猶如預想的一樣,其本身的顏色立馬就失去原本的翠色,變的幹枯漆黑,然後白色的繭子將其整個都包裹起來,像某種巨蟲做出來進化的繭一樣。
金色短發的少女,從黑色的球體當中出現。
仍然是原先那樣,可愛的外貌,但是比起當時的天真無害,此時卻表情卻跟遇到天敵的動物一樣,慌亂。
“唔——!”
撞擊的劇痛讓他從迷茫當中重新蘇醒回來。
可是身體也並沒有完全回避過那一箭,和服已經被那一箭擦出一個傷口,而傷口也因為那特殊的羽箭,而開始一點點凝固,誕生出白色的血痂。
意識仍然沒有辦法重新凝聚的他隻能發出本能的痛呼。
腦袋也嗡嗡的陷入空白的狀態,耳朵也發出奇怪的轟鳴聲音。
“大哥哥不要發愣啊!”模模糊糊的金發小妖怪的臉孔出現在他的眼中。
冰冷的指尖被一雙溫暖的小手抓住——然後除此以外,腦袋卻是白茫茫一片。
盡管沒有完全命中,但是那根箭仍然起到了作用,發揮了他特殊的【毒性】,開始凍結他的靈魂,爭取讓其變的僵硬,雖然達不到那個好的效果,但是卻也讓擦過這個傷口的青年陷入了靈魂沒辦法支配肉體的呆滯狀況。
看到沒有反應的露米婭也不打算多抱怨,她動物一樣的本能告訴她不能繼續在這裏呆下去,因此,也二話不說,抓起他的那隻人類的左手,開始利用飛行,拖著他行走。
妖怪雖然並非是力量型的,但是再怎麼說天生也是妖怪,力量比一般人大,而本身秦恩的體重也是比較平均的,就這樣的被露米婭順利的拉了起來。
“…………”
就這樣原本應該正常進行的計劃,被突然闖入其中的小妖怪打破了,預計秦恩會因為那一根羽箭,而凍結靈魂,切斷掉他的連接,然後保存肉體在正常運行的情況下還不會誕生肉體人格……然後交給那個人,當然,在此之前要滿足下自己的興趣,這就是八意永琳的計劃,不過這一切應該正常進行的故事卻讓露米婭給打斷了,所以說,現在她稍微的感到一些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