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點一點的,往日記憶的碎片從腦海的深處出現。
輝夜的記憶蘇醒了,曾經被忘卻的記憶一點一點的蘇醒了。
說起來也唐突,原本應該正常進行的屬於自己的日常,因為意外的出現,而改變——
並非是那個青年,跟他沒有一點關係。
是鈴仙……她與永琳曾經接收的來自月球的逃兵,鈴仙那裏傳來了消息。
【人類與月之民開戰了】
簡單說,就是這樣的情況,而鈴仙將這個消息彙報給了永琳,而永琳也說給了輝夜聽。聽起來荒唐可笑……但是鈴仙是不會撒謊的……那麼也就是說這句話是真的。
因為這個意外,輝夜幾乎都快忘記的記憶,開始變的清晰。
“公主,感覺如何?”
八意永琳的手,出現在輝夜的視野當中,輝夜也毫不猶豫的抓了上去,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要小看私啊……雖然有些短暫殘缺,但是私也想起來了。”
因為考慮到記憶並不完整的問題,讓永琳給自己注射一些相對應的藥劑,睡一覺的功夫……將曾經曆過的故事以夢境的方式重新體驗一遍。
被放逐之前的月球上的生活、與下賤的地上人共度的時光、殺害迎接自己的月之使者的罪行、與姐妹與月王的決裂。
“真是無聊的東西呢,偏偏這個時候想起來。”
那蒼色的記憶反而讓輝夜沒有一點好感,她寧可在那房間裏一個人悶悶的玩著遊戲,也不願意回到那個世界,那個月之上的世界。
月球上能記起的也隻有無聊、乏味、陰謀……這種充滿了權利的東西,都說地上人肮髒汙穢,可實際上月之民的手段也不怎麼樣,能將兩個時間段分別觀察的輝夜對比之下,侮蔑的評價著自己曾經的故鄉,說到底,月之民也隻是一群在汙穢尚未傳染大地之時跑到月上的逃避者。
不過……也沒什麼立場光明正大的責罵,因為輝夜也是逃避者。
“師匠、公主殿下……”
鈴仙在整個過程也在房間之內,因為這個事情整個中心,她也是其中的一個——
她是逃兵……應該受到處刑的逃兵,就算是地球上的軍人戰士敢在那種時候逃跑,都是死路一條,被安上叛國罪的帽子而處刑,月之都卻選擇容忍鈴仙的逃亡,讓她重新回到【故鄉】……可是,老實的性格也讓她不想回去,並不僅僅是害怕死亡……而是在永遠亭這麼長時間,鈴仙已經覺得這裏比自己在軍隊的生活更加重要了。
“不會將你交還回去的,鈴仙。”輝夜的話,讓鈴仙欣喜若狂,可是下一刻又變的很擔心。
【下次的滿月之夜,將會有月之使者前來接走鈴仙】
而在這個同時也會暴露出永琳、輝夜的位置。
來接鈴仙的充其量隻是個月之都軍隊的小軍官罷了,可是要是發現永琳和輝夜在,月之都則很有可能派出和永琳差不多身份的人或者是其他公主親自出麵。
“這種事情無需你擔心,優曇華院……公主殿下,現在也是一個好機會,跟月之都徹底告別的好機會。”
機會?旁聽的鈴仙有些不解。
的確,八意永琳與蓬萊山輝夜個人的武力足以壓倒月之都的軍隊,如果場地還占有優勢的話全殲全滅也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
但是,月之都有的可不僅僅是那些軍人啊,更有八意永琳的故人、輝夜曾經的熟人……就算能冷血的將她們擊敗……但是還有一個月之王呢,那個真名與真正形態連輝夜都不清楚的父親(母親)。
“永琳你有什麼想法嗎?”
“很簡單……隻需要讓滿月消失於地上就可以了。”
月之使者隻有滿月才能到訪,如果將鑰匙破壞的話……一切都是空談了,對於月之都來說。
“嗚嗚——師匠……”
“別在那裏感動啦,鈴仙,你今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接下來的事情,你無法參與了,去做你的工作吧。”
“是!”
鈴仙將那話語當中的嚴厲翻譯成為師匠對自己的關心,在這樣心情下感激的一塌糊塗的鈴仙退了出去,以精神300%的功率去完成工作,當然,這幅熱情也可能在一段時間以後在因幡帝的戲弄下而變的亂糟糟。
門被關上了,話題也不會往這麼簡單發展了。
“永琳,這樣下去你是不是太辛苦了?你在妖怪賢者那裏貌似還有約定吧?”
“無大礙,妖怪賢者那裏,隻需要拖一拖就可以了,而我們的計劃,也完全沒必要跟她商量。”隨後又補充了一句:“那個男孩反正也跑不了的,他還可以發揮一下他當公主殿下玩具的作用。”
“這個樣子啊……”輝夜對此沒有什麼太大反應。
“私的同情應該沒有給你添麻煩吧,永琳?”輝夜抬起頭,有些擔心的望著八意永琳。
“完全沒有……”八意永琳微笑回答。
為什麼要告訴秦恩他命不久矣的事實,這個原因原本隻是一時心血來潮的。
心血來潮,也是有些理由的。
輝夜想起了曾經的月之都生活之後,她明白了,自己對那個青年的是同情————
同情他跟當時月之都的時候自己一樣,看似風光,可是每次風光下隱藏著的都是壓力與殺機。
幸運的是,輝夜當時有永琳,所以輝夜能安然無事的在這裏,不幸的是……秦恩是一個人,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打算依靠的,蠢到極點的、妄想一個人活下去、希望得到大妖怪青睞的愚蠢之人。
風見幽香,輝夜也聽說過,實力的強悍……在八雲紫之上,僅僅這一點,就證明了秦恩的愚蠢——米青蟲上腦也要有個限度!
否則的話,這就跟某個人一樣……不……秦恩還沒有那個叫藤原不比等的男人身上有的自我認知,他連自己的心情都沒有認清的愚蠢之人,注定要遭受比那個人還要悲慘、淒涼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