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恩從酒吧內走出來的時候神色有些陰晴不定,他已經從秋葉那裏知道了舊地獄的現狀。
……有許多地上世界的東西流入了舊地獄當中。
聽上去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在那個秋葉的指引下,秦恩見到了那些流入地下的東西。
這些東西對於秦恩來說是在地上經常見到的玩意,沒有什麼稀奇的。
可是在沒有陽光、土質都跟地上世界不一樣的舊地獄:寸草不生的舊地獄卻是難得的珍品。
那個少女鬱悶的原因卻是因為自己沒有搶到、分配到好的地上產物,許多許多事情這裏絕大部分鬼族都沒有見過,他們隻是從老一輩那裏知道這些事情,今天……卻是第一次見到實體。
考慮到不能以偏概全,他也在逐步了解其他鬼族那裏的消息。
當秦恩看到一個粗壯的鬼族大漢小心翼翼的護著一盆盆栽的時候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年長的鬼族給年輕的鬼族孩子們地上世界隨處可見新鮮的水果……這些都是她們珍視的東西。
在這裏鬼族們隻能喝酒吃肉,這裏基本沒有種植農耕的可能性。他們的生活看上去奢華沒有壓力,但是這些對於體內積壓著許多力量無處發泄的鬼族來說卻是一件非常難過的事情。
“地上世界那麼美好,為什麼我們鬼族非要在舊地獄當中呆著?”
那個在酒吧內的鬼少女是這麼跟秦恩說的,連一個看上去安靜的鬼族都是這麼想的,那地下世界大部分的鬼族又是怎麼想的都是顯而易見的了。
有些人望著那些地上世界隨處可見的產物眼神熾熱,他們似乎十分向往太陽光輝下的世界。
鬼族們渴望著太陽、希望回到地上世界生活享用地上世界的一切,舊地獄當中看似日日和平,但是鬼族們卻不願意原地踏步……隻要是智慧的生命自然渴望進步,鬼族也是一樣的。
(難怪覺說鬼之街的氣氛不正常,這種氣息,簡直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秦恩雖然對這種種族的事情沒有什麼太大概念、並且對這些鬼族的待遇十分同情,但是作為地上世界一員的他不希望地上與地下世界產生不可分化的矛盾。
地下世界有他的朋友,地上世界一樣有他重視的人存在,爆發衝突是要避免的。
在收集到一些訊息以後,秦恩直接來到了星熊勇儀的居所,作為鬼之街的領導的鬼王住處。
這裏仍然是記憶當中的那個大城,讓人想起古代日本的天守閣建築。
見到星熊勇儀並沒有花費多大的阻力,對自身武力十分自傲的勇儀自然的沒有找什麼仆從,一直都一個人住在天守閣內生活著。
大廳……沒有人,秦恩看著空蕩蕩的天守閣,再次邁開腳步前往上層。
但是在剛剛從樓梯走到樓上的時候,迎麵而來的感覺到了一陣風的流動,視線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但是感覺上卻辨識到了有個非常具有力量的拳頭迎麵而來。
“遇到許久沒有見的朋友就用拳頭來招呼,勇儀你也太熱情一點了。”
秦恩毫不畏懼、麵不改色的開口。
……然後,停了下來,那個拳頭沒有打下去,顯然襲擊者已經認出來了秦恩的真實身份。
“唔,秦恩?原來是你啊,哈哈,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
襲擊者走了出來,那是一位穿著類似外界體育服與長裙組合的金發女人。
星熊勇儀,怪力亂神,她額頭上的赤角更是說明她在鬼族當中的無上身份——鬼王。
兩人在見到對方以後自然沒有戰鬥的理由了,星熊勇儀自然的帶領這位曾經的朋友來到了這個鬼王的居所內,自然的……讓鬼族請客,肯定少不了一番好酒。
在鬼族的字典裏,所謂的戒酒完全是同等於放屁的,身為釀酒高手的鬼族們也嗜酒如命,鬼族嗜酒就像每日人類需要補充水分鹽分一樣自然。
“下次來的話最好通知我一下啊,鬼鬼祟祟的走進來,我還以為是來找我打架的呢。”
“我可是正大光明走進來的,哪裏談得上是鬼鬼祟祟……更何況,你這裏也沒有什麼手下,從何談起通報呢?”
“那你隨便的在門口吼幾聲就沒問題啦,要是在家的話我肯定能聽到的,也能讓我有點準備。”
“那好,下次我話我會好好的打招呼的,隻是這一次……”
“嗨,這件事情別提了,掃興!什麼煩惱在酒席上總是很快解決的,秦恩,我就先幹為敬了!”
星熊勇儀豪邁的一飲而盡,將滿滿的烈酒喝下腹中,看著這位做派大氣的鬼王,恐怕誰都生不出什麼小心眼吧?心中的那一點鬱悶,隨著幾句的交談就被輕易的分化開了。
畢竟秦恩本身就沒有興師問罪的想法,都已經成為妖怪當中的強者了就沒必要揪住這種小細節不放,那樣顯得肚量太小。
這就是這名鬼王的人格魅力了,別人模仿不來的風格,秦恩也不客氣了,在她之後也一飲而盡,在幾杯烈酒下肚以後,剛才發生的那點事情全都被兩人扔在腦後了,
“什麼時候來到地下的?”
“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在剛剛來到舊地獄的時候我是直接去地靈殿的,在那裏睡了一覺。”
“嘿,你小子真是的,幹嘛非要跑到古明地覺那丫頭那裏?怎麼樣,難道你覺得我星熊勇儀招待不了你這一位大爺嗎?”
星熊勇儀毫不客氣的捏著秦恩的肩膀,光是最初手掌落在肩上的力量就已經超過了一噸,然而這樣足以讓人類變成肉渣滓的力量卻沒聲沒影的,愣是沒有跟秦恩帶來一點影響。
“當然不是了,隻是我覺得地靈殿那裏要更加符合我胃口才去的。”
“哈!甭廢話了,臭小子,你瞧不起姐必須要付出點代價。”
金發的禦姐在看到他那風輕雲淡的樣子的時候就感覺有些不爽快,幹脆的將桌子一推走到放滿酒壇子的位置,直接抓起在房間內的一大壇烈酒,將其當做炮彈扔了過去。
對於與鬼王之間的這種較量,秦恩卻是自信的用單手攔住了同等於坦克炮彈的酒壇。
“入鄉隨俗了,勇儀。”
秦恩直接將酒壇的打開,單手拎起裝滿烈酒的酒壇,陣陣撲鼻的酒香讓人口欲大開,許久沒有這種感覺的男人甚至將讓他本身變的有些文雅氣息的發型打亂成了狂野的形態,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漆黑的獅子。
一大壇酒全都灌進嘴裏,鬼族佳釀的酒力立刻產生了作用。
但是秦恩卻穩穩的站在那裏單手抓著酒壇豪邁的飲酒,那樣子一點不見地上世界的虛偽與文靜,在這地下和勇儀相處的這段時間內這位喜歡看氣氛、看狀況、看人說話的男子,自然的變成了一個具有野獸氣息的男人,那本來有些類似笑麵虎的假笑更是變成了桀驁不馴的狂傲。
這不是偽裝,這隻是將在其他人那裏不方便展現出來的一麵顯露出來罷了。
他是對什麼人有什麼樣的態度,有些事情,自然要分場合,有些情緒,也要看情況爆發。
一滴都沒有浪費掉,一滴都沒有落到其他的地方,秦恩一滴不剩的將其全部飲下。
當抬起頭麵向勇儀的時候,就算是他,也不禁因為飲酒變的有些麵色慘白,可是麵上的那一絲精神卻是難以磨滅的,酒氣迅速的被吸收,氣色歸於正常,然後伴隨著一聲大喝,已經空了的酒壇在他的掌心當中炸裂成了粉塵。
“好!痛快!痛快!”
雖然人數隻有二人,但是勇儀也被他的豪氣所影響到了情緒,氣氛輕易的就升高了起來。
“秦恩,還能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