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操一聲令下,馬蹄聲陣陣,五千精銳騎兵從邊境出發,頓時激起漫天煙塵,煙塵與天地相連甚是壯觀,燕境內調動兵力,趙國守將同樣警覺,戒備的號角聲響起,這種情形早已習慣,一隊隊兵士列開陣勢,喊殺聲陣陣,樊於交代下去加強防守,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城,否則殺無赦,號角聲漸漸停息,炊煙升起,邊境重新恢複寧靜。
夜色迷人,月光溫柔,這樣的情形不由得令人升起深深的鄉愁,懷念家鄉的親人,從邊境到達燕國都城足足十日行程,好在帶足幹糧還有飲水,一路上經過郡縣同樣可以補充,天色漸晚隻得停下歇息,公孫操親自巡視,樊於持劍跟在左右,兵營之中火把漸漸熄滅。
一處凸起的山包之上,趙括等人圍在一起,白英湊過身來,“大哥,真的要那樣做不成?”
趙括點頭,“這是唯一能夠進入齊國的辦法!”
“公孫操這個人不足以信,一旦利用大哥的手除掉胡作之後將所有罪責推到我們身上,然後加以圍捕,又當如何!”
趙括冷笑,“公孫操很聰明,更是有野心,那兩個人對公孫操構成威脅必然有限,如果真想除掉必然可以做到。”
“既然如此,為何動了殺機?”
“狗不甘心做狗,想要做主子,更是背地裏咬人,所以隻能死!”
沐塵點頭,“大哥說的沒錯,即便我們不動手同樣會死。”
秦婉一臉陰沉,“這件事都是因為秦婉而起,刺殺胡作的事由秦婉動手。”
趙括擺手,“公孫操看中的恰恰是我的身份,對方能夠以黒胡接近公孫操,如今假黒胡已死,剩下的隻有真正的黒胡,胡作必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所以利用這個身份接近胡作更為容易,秦姑娘放心,這點小事難不倒我。”
“胡作身邊必然不乏好手,公子一個人去秦婉始終放心不下!”
趙括用手比劃一下,“到時候沐塵負責接應,白英查看地形,其他人護著大車等在城外,事成之後立刻離開趕奔齊國邊境!”
“秦婉做什麼?”
“等我回來。”
“秦兄弟,聽大哥的,有沐塵在不會有事!”秦婉女扮男裝,未免被人聽到所以以兄弟相稱,尤其是在這裏,每做一件事都要足夠小心,稍有不慎便會沒命。
一夜無話,樊於點齊人馬,眾人繼續上路,一座城池出現在眾人麵前,大隊人馬出現,城上頓時警覺,一名武將從城上探出頭來向下關瞧,從旗幟還有服飾上看出必然是燕國的部隊,隻是沒有接到任何指令,如何會有這樣大的調動,莫非是都城有事發生不成。
公孫操從馬車上下來,來到近前高聲道:“可是高將軍!”
上麵將官聽見有人喊自己,定晴一看連忙命人打開城門,公孫操選擇這條線路同樣有自己的深意,這裏的守將同樣是自己舊部,城門打開,樊於上前,兩人交情不淺,簡單說上幾句,那人連連點頭,“若是用得上末將的地方相國吩咐一聲!”
公孫操笑道:“本相此次隻為燕國除奸並無他意!高將軍在此駐守。”
“相國大人提攜之恩永不敢忘!”
公孫操的實力可想而知,樂毅帶出的兵馬大多戰死,燕國境內所剩兵馬多數是公孫操舊部,這點與樂毅完全不同,沒有足夠的理由絕對不能動。
一路無話,燕國新敗一片哀怨之氣,沿途城鎮大多懸掛白綾,新立的墳一個挨著一個,看見大隊人馬經過眼中盡是憤怒,百姓早已厭倦這樣紛爭的年代,戰爭留給人的隻有無盡的傷痛。
一路上經常可以看到逃亡的百姓,麵對騎兵手中長矛眼神之中盡是迷茫,一臉疲憊的母親背著簡單的行李,手裏牽著年幼的兒女看著路上揚起的煙塵不由得連連歎氣,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公孫操揮手,騎兵陣營停住,眼看著一群難民從前麵經過,眼神之中盡是迷茫,隻是這樣盲目的走著,試圖找到一條可以活下去的路,哪怕隻是一碗剩飯,公孫操看在眼裏連連歎氣,“看看我們的百姓過著怎樣的生活,再看看都城內的那些權貴們!”
趙括冷哼一聲,“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貼切!若是不能以百姓為重,試問又如何能夠得到百姓認可,公孫操身為燕人,雖非聖賢,倒也獨善其身,一心為百姓著想,除掉佞臣之後必然精心輔佐大王振興燕國。”
“相國仁愛之心天地可鑒!”
公孫操冷笑,“所有一切都要依靠黒胡首領才行。”
趙括眉頭一皺,“想要順利成事,兩件事必須要做。”
“公孫操願聞其詳!”
“第一,做出相國遇刺重傷不治的假象,胡作得到消息必然欣喜若狂,同樣放鬆戒備!”
“這個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