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齕快步登上城牆,守在外圍兵士紛紛戒備,弓箭上弦,護盾護住身體,完全一副準備廝殺之態,中軍上前將王齕圍在當中,前方中軍手持盾牌身形蹲下,後方中軍手持兵器嚴陣以待,中軍同樣是陣營之中精銳,王齕向下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氣涼氣,漫天營帳連成一片,從上方看去,宛如地麵升起道道白色雲朵,看在眼裏是那樣紮眼。
從營帳數量圍困光狼城趙國大軍應該不下二十萬人,王齕暗自思量,光狼守軍加在一起不過十萬人,以十萬敗兵應對士氣正盛的二十萬趙國精銳,勝負可想而知,最主要的是光狼城並無退路,一旦城破隻能走當日趙國守軍老路,拚死一戰。
“可有人看清趙人何時在此布置?”
守城兵士連連搖頭,神情中帶著幾絲慌亂,難免挨上一頓臭罵,尤其是昨晚負責守城的千餘秦軍,“回將軍,發現時已經是這樣。”
王齕麵帶怒色,趙國大軍臨近,不想自己這些人完全不知,若是昨夜突然發動攻勢,城牆豈不是被人輕易奪下,幾番交戰有所了解,趙括率領的這支隊伍神出鬼沒最是擅長夜襲,想到這裏不由得暗暗捏了一把汗。
“戒備,調集弓弩營,退縮者斬。”
光狼城城牆之上人影快速移動,時間不長,一隊隊弓弩手準備就緒,身背弓弩,身形放低占據有利位置,箭上弦隻等趙人發動攻勢。
光狼城下正是趙括大軍,趁著夜色渡過泫水,沿著河岸一直向下,探子打探清楚,王齕大軍直接進入光狼城,沿途幾處暗哨摸得清楚,一路上盡數拔除,就這樣悄悄摸到光狼城下,腳步放輕看得清楚,一隊隊兵士上方巡邏,從城下攻上光狼城必然經過一處狹窄區域,到了那裏必然被守城秦軍發現,即便事起倉促依然無法快速攻下,這樣與秦軍廝殺絲毫占不到任何好處,快速安營紮寨。
天光大亮,趙軍幾大陣營集結完畢,光狼城下怒吼聲陣陣,踏著整齊步伐,守衛秦軍看在眼裏,握住弓弩的手不由得一陣緊張,左側陣營向上衝殺,接近城牆範圍猛然停住,盾牌護住身體,手中兵器不停敲擊,一人手臂一揮,前軍轉後軍向後退去,接著是另外一隊陣營,城牆上秦軍眼巴巴看著下方趙國陣營不停轉換,從早上一直到深夜,呐喊聲不斷,王齕眼中顯出血絲,已經是第四天,趙國大軍絲毫沒有任何進攻光狼城跡象,難道是想困死光狼城內秦軍不成,如果真是這樣未免異想天開,光狼城內糧草足以維持半年之久,飲水充足,趙括必然清楚,為何隻是故弄玄虛並不攻城,難道隻是疑兵之計不成。
不會,應該不會,王齕快速否定,四個陣營已經不下七八萬人,營帳之中人影晃動,從營帳分析應該不下二十萬人,趙國兵力不過四十餘萬,尚且需要留下兵力駐守後方已經東部要塞,二十萬已經是可以調動兵力上限,趙括究竟是在耍什麼把戲。
一道身影快速進入,王齕抬頭,“趙人開始進攻?”
那人搖頭,“和昨天一個樣子,隻是演練並不進攻,將軍,趙人這樣做究竟是何意圖!”
王齕低頭凝思,麵前放著的正是光狼城周圍兵力部署,左側老馬嶺一道防線駐守秦軍十萬,光狼城西側東西璋城內尚有兵士十萬,加上光狼城守軍,從兵力來看依然占據優勢,唯一擔心的就是趙括此舉背後的目的,“難道打的不是光狼城主意。”
那人道:“光狼城位置極為重要,當日廉頗放棄光狼城便是最大的錯誤,以一城完全可以阻擋趙軍,恰如一把利劍刺入趙軍要害,趙括必然懂得其中利害,依末將看,此舉必然還是為了光狼城而來。”
王齕冷笑,“是又如何,以光狼城兵力糧草足可以堅持半年之久,我們可以等,趙人不能,第一擔心後方有失,第二擔心我大軍合圍將其困死。”說完用手一指韓王山趙軍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