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得到消息,母親病重不敢耽擱,交待一番帶著沐塵、白英二人身騎快馬日夜兼程直奔邯鄲而去,單說邯鄲,城門處奔出幾匹快馬,揮舞馬鞭揚長而去,為首之人正是都尉郭縱。
魏國多豪士,燕國多鬼士。
所謂鬼士便是精通暗殺之術劍手,從小經過特殊訓練,精通殺人之法,懂得如何在不同環境下以最為適合方式擊殺對手,即便是麵對比自己強大對手同樣沒有任何畏懼,無論是誰終究有精神鬆懈之時,比如睡覺、出恭(拉屎)、醉酒、做愛等等,就在那一刻,正在盡情享受歡愉之時,一柄劍悄無聲息接近,即便發覺想要避開同樣無法做到。
一個精明的殺手已經令人頭疼,眼前確是一個組織,殺手組織,沒有人清楚有多少人,在什麼位置,頭領是誰,其中又是怎樣殘酷的世界。
唯有一點,有求必應,身為殺手早已將人世間善惡拋之腦後,隻要付出足夠的好處,留下你要殺的那個人姓名、位置,畫像,如此已經足夠。
今夜殺人。
殺的不一定是該殺之人,必然是該死之人。
夜色中一頂轎子沿著長街緩緩行來,前後各有十名護衛,手持利劍不停打量周圍。
但見護衛彼此呼應,從手持長劍姿勢還有行走步伐可以看出必然都是精心訓練,絕非普通護衛所能相比。
一個精英護衛已經少見,如今足足二十有餘,如此場麵轎子坐的那個人又是何身份,不僅令人多出幾分想象。
非富即貴,或許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平日必然耀武揚威,為何今日如此慎重。
前麵一片漆黑,這裏不過是普通街道,白天人來人往盡顯熱鬧,如今到了深夜,百姓大多睡去頓時多出幾分寧靜。
夜,原本就該如此。
啪的一聲,眾人警覺,長劍順勢舉起,長劍反向所對位置正是人的胸前要害,如此不僅可以攻擊對手,同樣可以避免被人攻擊要害,這些都是平日曆練養成的習慣。
轎子停住,聲音消失,長街再次陷入寧靜,火折慢慢點亮,如此深夜點亮火折未免不智,如果對方是擅長遠距離擊殺好手,如此等於將目標完全暴露,一支箭可以輕鬆穿過任何人咽喉。
好在一切隻是猜測,身為殺手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機會,身為護衛同樣要清楚任何避免。
火折點亮,一人順著方才放出聲響地方走出,火折微弱光亮下看得清楚,不過是一塊散落的石塊,多半是年久之故,上麵長滿綠苔。
“什麼事?”
轎子裏傳出聲音,一人快速上前,“大人,方才隻是掉了一塊石頭而已。”
轎中人冷哼一聲,“大驚小怪,立刻出發,不要耽誤了正事。”
“大人,不要忘了那個印記。”
轎中人聽罷咳嗽一聲,似乎同樣忌憚,“一切按照劉護衛要求去做。”
那人手臂一揮,“前後左右護住轎子,不管發生任何事,不準離開轎子半步。”
半步的距離究竟有多遠,或許不足手中閃動寒光劍刃長度。
書中暗表,此人乃是燕國權貴,平日裏橫行無忌,魚肉百姓遭人嫉恨,百姓隻得忍忍,平日裏仗著自己身份作威作福,所有一切順著一道帶血手印而改變。
“哪個不要命敢在這弄這種把戲。”
院門推開,家奴手裏拎著棒子扯著脖子喊了幾聲,但見院門之上印了一個紅色手印,遠遠看去不免嚇人,多半是有人故意弄的把戲。
院門外空無一人,家丁看在眼裏,嘴裏罵罵咧咧,平日裏仗著大人關係同樣蠻橫,身形上前用袖子擦拭,一旦被大人看到免不了一頓臭罵。
紅色透過衣衫,家丁忍不住用手一點,湊近看去嚇得一聲尖叫,棍子丟在地上,尖叫聲吸引一人,快步來到近前,“什麼事?”
“血,血做的手印。”
那人腰挎長劍,正是府上侍衛,原本也是燕國豪俠,隻因以往欠下大人恩情,索性充當侍衛,對大人平日所為雖有微詞大多視而不見,畢竟都是官場中事,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報恩,如此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