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點頭,“相比而言,本王更願意相信後者,也就是說會有更多齊國百姓湧入趙國,立刻請張良、李斯來見本王。”
張良自然不必多說,鬼穀門人,熟悉兵法戰略,李斯同樣擅長謀劃,王命下達不敢耽擱直奔王宮而來,兩道身影接近,兩人相視一笑,李斯躬身施禮,“上卿大人,不知大王這樣急著召見為了何事?”
張良搖頭,“大王應該是去檢驗陣營兵馬演練,莫非是其中出了事情不成?”
李斯道:“應該不會,趙軍戰力驚人,可以擊敗秦軍,這一點楚軍根本無法相比。”
張良道:“還是見了大王再說。”
兩人腳下加快直奔正殿而去,趙括麵色陰沉,災民,數以萬計災民,以自己所熟悉齊王必然不會為此減免賦稅,無糧可用,恰如當日被秦軍圍困長平,飽受饑餓之苦,如果不是心存一絲希望,必然已經崩潰。
腳步聲響起,兩人進入,“大王。”
趙括用手一指,兩人身形坐穩,“這麼晚請二位前來實屬無奈,有人來報,邊境處出現大批齊國災民,想要進入趙國,此事二位如何看?”
張良聽罷同樣眉頭皺起,大批災民,最主要的是齊人,齊、趙敵對,他日難免再戰,到時難免成為不確定因素,若是拒絕齊人要求同樣無可厚非,這樣去做,會有多少人餓死荒野。
李斯眼珠一轉,“大王,李斯以為當允許災民入內,妥善安置。”
趙括神色不變,目光落在張良身上,張良道:“如此雖為善舉,隻是一旦他日興兵恐有所掣肘。”
趙括道:“本王也是有此憂慮,齊國災禍,百姓無糧可用,最可恨的是齊王,根本不把齊國百姓性命當回事,若非無奈,試問有誰遠離離開故土轉行來到趙國。”
張良道:“大王仁慈,即便允許災民入內,如何安置依然讓人頭疼。”
李斯笑道:“大王,不要忘了一個人,一個對齊國有功的人。”
“田單。”
李斯道:“不錯,以田相在齊國威望,齊人如今落入困境,若是大王行善舉允許齊人入趙,必然感念大王之恩,加上田相之威,災民必然不敢生事,大王若興霸業,一為糧草,二為兵馬,糧草可土地生養,兵馬不然,十餘年方能成,曆經曆練,如今大把兵力投入趙國,如何能夠舍棄。”
趙括哈哈大笑,“好,說的好,安置一事可有良策?”
李斯有本事,更是擅口舌,張良身為上卿連續被人搶了風頭,臉上不免難看,“大王,北邊邊患已除,當日擔心匈奴進犯,趙國百姓大多遠離,致使田地荒蕪,索性以武安重鎮為中心向北安置災民,一來可以開墾荒地自給自足,二來可以增加北邊防禦之力,此為一舉兩得之法。”
趙括點頭,“不失為一穩妥之法,立刻下令命田單全權處置災民一事。”
田單接到命令不敢耽擱,帶著族人趕奔邊境,當日便是從這裏進入邯鄲,一路上想到齊國災民,不免黯然神傷,這一日趕到趙國邊境,災民暫時聚在要塞之外,每日有人熬上粥飯,如此已經足夠,盼望能夠打動趙王。
要塞大門打開,田單催馬而出,災民紛紛起身,有人眼尖,“是相國大人,相國大人。”
齊國災民紛紛跪倒,可見田單在齊人心中地位,田單眼中含淚,“田單當日被人誣陷,無奈隻得離開齊國,趙王乃英明仁慈之主,諸位當從此以趙國為家。”
田單命人護送災民前往武安,王命送達,武安守軍自會妥善安置,田單暫時留下,陸續還會有災民抵達,齊國百姓心中感激,依依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