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一張臉因為仇恨徹底變的扭曲,一雙手死死卡住,沒有人可以阻止自己,任何人都不能,那一刻曾經令人最為感動親情完全被內心的瘋狂所取代。
身下那個人一動不動,繃緊手指慢慢鬆開,似乎想到什麼,整個人快速伏下去,“哥,我不是故意的,別嚇我。”
擔心被人聽到,聲音盡量壓低,那人絲毫沒有任何反應,顫抖手臂慢慢伸出,手掌放在鼻間,身體直接癱坐在地上,氣息全無,人死了。
夜色中看得清楚,眼神中隱約顯出淚光,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多年情義,如今被自己活活掐死。
“我做了什麼,都是因為趙人,可惡的趙人,毀了我的一切,毀滅,讓所有一切隨著這場火毀滅。”
那人起身,目光落在船廠位置,船廠外圍是趙國軍營,握住易燃物的手臂因為仇恨發出陣陣顫抖,腳步聲傳來,那人警覺快速向下直奔船廠方向奔去。
“明明聽見聲音。”
鐵蛋帶著兩個人循聲而來,一人眼尖,“鐵蛋哥,在那。”
一道身影向下奔去,方向正是船廠,“追。”
三人發動,一人腳下一絆直接趴在地上,“哎喲。”這一下來得突然摔得不輕,鐵蛋回頭看去大吃一驚,夜色中隱約看到身後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躺在那。
“是二狗。”
“你小子不仗義,躺在這絆老子。”
被絆倒那個人罵罵咧咧從地上爬起,“起來,別裝死。”一腳踢過去,二狗絲毫沒有響應,身子彎下,嚇得跌坐在地上,“二狗死了。”
“該殺,殺人放火,這種人絕對不能放過。”
“應該是去燒船,那是咱們的心血,絕對不能讓人給毀了。”
“追。”
鐵蛋在村裏也算是有些本事,上山打獵,下水摸魚樣樣都行,加上人也長得壯實,如果不是這樣秀珠那樣的妹子如何能看中。
三道身影向下追去,方才變故,那道身影消失不見,隻是一點可以肯定,殺死二狗的那個人必然就是放火燒船的那個人。
夜色中看得清楚,一條大船橫在那,周圍不見人影,“跑哪去了!”
“四處找找。”
三人左右一分,幾乎同時停住,戰船下方躍出三人,手持利劍擋住三人身影,劍尖抵住三人胸口。
“我們是來抓放火賊的。”
“狡辯,見了將軍再說。”
水岸處火把點亮,一塊大石後一人快速轉身離開,雷猛得到消息,“三個人?”
“三個人,已經控製,隻等將軍前去審問。”
“好。”
雷猛率兵來到船廠,“是你!”對大王親自賜婚鐵蛋的事有所耳聞,鐵蛋平日裏做事勤快一切看在眼裏,不想根本不念當日恩情做出這種事。
“將軍,鐵蛋帶人前來捉賊,並非是放火之人。”
“捉賊,賊在哪裏?”
“這。”鐵蛋百口難辯,方才明明看得清楚,因為二狗的事延誤人就沒了,跑到這裏直接被躲藏暗處兵士控製。
“我們可以作證。”
雷猛冷笑,“你們是一夥的,當然願意作證,除非拿出可以令人信服的證據。”
“證據!”鐵蛋眼珠一轉,“既然是放火,身上至少有可以引火之物或者是點火的東西,將軍若是不信一搜便知,何況,放火這種事根本不需要三個人。”
雷猛點頭示意,幾人快速上前,身上並無它物,鐵蛋說的有些道理,人數越多越容易被人發現,喚來守在船底兵士。
兵士道:“當時聽見有人說話,似乎是要找什麼人,對方接近戰船未免有失隻有出手將其先行製服。”
身後參軍道:“將軍,其中或許有誤會。”
“既然你們說看到防火賊奔著船廠方向而來,為何到了這裏人確沒了?”
“當時遇到意外所以有所耽誤,必然是趁著這個時間逃走。”
“意外?”
“山坡方向發現一具屍體。”
“屍體,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