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閃動,演武場上白衣少年上下翻飛,手中長劍映出道道光芒,一旁侍女連連叫好,趙姬側著身子靠在那,神態盡顯慵懶,天氣轉涼,即便如此,身上隻著一件短衫,修長大腿露在外麵,肩上披了裘衣。
“好劍法,世子真是少年英雄!”
喝彩聲從門口處傳來,呂不韋邁步進入,秦王病重,立儲一事刻不容緩,呂不韋舉棋不定,索性前來一探究竟。
趙姬看在眼裏,冷哼一聲,這個曾經讓自己魂牽夢繞的男人,如今剩下的隻有恨,恨他的無情,恨他的冷漠,尤其是空虛寂寞的深夜。
少年收劍而立,自是認得,快步上前,“嬴政見過相國大人。”
“幾日不見,世子又長高了許多,本相就快認不出來了。”
不過是客套之詞,自從嬴政回到秦國幾乎很少見到,如此說無非是顯得親近,嬴政生得結實,呂不韋膝下無子看著不免喜歡,這種感覺隨著年齡增大越發變得強烈。
“相國大人今日好雅致!”
趙姬扭動腰肢來到近前,嬴政識趣退到一旁,大人之間的事不想過問,趙姬迎麵走來,呂不韋看上一眼,甚至可以想象透過衣衫裏麵迷人胴體,畢竟曾經徹夜纏綿,身形接近,呂不韋低聲道:“王後,大王病重,還請王後立刻回宮。”
趙姬神色一變,想想數日未曾回去,“嚴重?”
“不好講。”
趙姬何等聰明,從呂不韋話中聽出含義,身子接近,兩人幾乎貼在一起,趙姬胸口上下起伏,“趙姬感念相國再造之恩,時不敢忘。”
“正事要緊,王後請。”
“政兒,多和相國親近,母後有事先行回去。”
嬴政答應一聲,趙姬帶著侍女快步離開,若真是大王去了,日後還有人為自己母子撐腰,若是能夠順利繼位倒也可以,一旦不能,成姣還有那個惡毒的女人一定不會放過自己母子,嫪毐雖對自己忠心,終究勢力有限,唯獨能夠利用的隻有呂不韋一人。
嫪毐上前,兩人本是舊識,“嫪毐告退。”
“統領大人為何如此心急?怕不是有意躲著本相。”
“大人說笑,宮中事務繁忙,今世子劍法已經練完,留在這裏也是無益。”
呂不韋冷笑,“既然如此本相也不強留,人終究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一旦越界難免大禍臨頭。”
“彼此彼此。”
嫪毐與趙姬之間私情呂不韋如何不知,心裏不是滋味也是沒有辦法,自從當日溫存之後送給異人,兩人關係漸漸疏遠,加上身份有別更加不敢有所圖謀。
嫪毐整個人冰冷如劍,或許隻有趙姬的風騷才能讓那顆冰冷的心融化,空蕩的左臂,沒有人願意去關注隱藏在背後的故事,或淒美或悲涼,隻有嫪毐一個人清楚。
“世子,以為此人如何?”
嬴政從小經曆磨難,渾身上下顯出的老練和年紀完全不相仿,“相國大人所指何人?”
呂不韋麵露笑意,小小年紀就懂得裝糊塗,他日必然了得,“嫪毐。”
“劍術驚人。”
呂不韋隻得耐著性子,“本相指的是為人!”
嬴政淡然一笑,“嫪統領平日隻負責教我練劍,其他並沒有接觸,以相國大人識人之能必然早有定論。”
呂不韋哈哈大笑,“世子讚譽,本相慚愧慚愧。”嬴政如此回複堪稱精妙,不僅巧妙避過敏感地方,同樣不忘加上對呂不韋誇讚之詞。
“還有學業要讀,相國大人是否一起?”
“不打擾世子學業,呂不韋告退。”
呂不韋出世子宮長出一口氣,不想一個少年如此難對付,心機深沉,他日必然難以駕馭,索性去看看二皇子成姣。
呂不韋離開,嬴政一晃手中長劍,喊了一句,“小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