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上前病榻上秦王異人連連讚歎,一旁呂不韋嘴角微微露出得意之色,這是我呂不韋的種,心裏這麼想嘴上卻道:“大王上受天恩必然可以康健,太子少有大誌同樣是秦國之幸。”
嬴異人咳嗽一聲,“相國。”一口氣險些無法接上,內侍連忙上前,華陽太後、趙姬等人麵露關切之色。
“老臣在。”
嬴異人手臂伸出,呂不韋身子向前跪在秦王榻前,嬴異人麵色越發難看,“當日得相國大恩始終不敢忘,今榻前相托,萬望相國大人成全。”
“大王聖恩,老臣為秦肝腦塗地永不敢忘。”
“好,政兒過來。”
嬴政聽話來到近前,秦王看著愛子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跪下。”
嬴政愣了一下,還是乖乖跪在父王麵前,秦王用手一指,“跪的不是寡人而是相國。”
“使不得。”
“使得。”
嬴政連忙起身重新跪在呂不韋麵前,呂不韋平日處事沉穩老練,這一刻不知為何陷入從未有過的慌亂。
秦王深吸一口氣,“聽著,政兒,日後待相國如為父,今封相國為仲父統領朝政,朝堂之事一定要聽從仲父之意,不可任性為之。”
“嬴政拜見仲父。”
呂不韋連忙彎身攙扶,這一拜自己完全受得起,畢竟君臣有別,秦王此舉大有托孤之意,朝堂之上看似風平浪靜其實不然,一旦大王歸天,秦國難免陷入動蕩,若是處理不當,秦國上百年基業毀於一旦,更加不要談一統天下之霸業。
異人此舉也是無奈,嬴政畢竟年幼所能控製權勢同樣有限,唯一能夠信任的便是當日不遺餘力將自己推上王位的呂不韋,當然還有一個人嬴政生母,異人寵愛的女人趙姬,無論如何畢竟血濃於水,至少好過外人。
“王後。”
“姬妾在。”
趙姬抬頭,異人目光投來,那樣的眼神和當年在迎春園中初遇大王時一模一樣,帶著幾許無奈,身子為之一振,不可否認大王對趙姬的好,隻可惜一直被病所纏,更加無法滿足趙姬私欲,最終才會私下與嫪毐鬼混。
“母後身體不適,異人身體有恙無法盡孝,日後隻能由王後代勞,至於朝堂之事。”異人說到這裏不由得猶豫一下,趙姬抬頭,不知是感激還是悔恨眼中盡是淚水,異人看在眼裏,“朝堂之事可與相國大人商議而行。”如此等於賦予趙姬幾乎與呂不韋相同權力。
“大王,姬妾隻求一生守在大王身邊。”
異人擺手,“寡人累了,想歇會。”
內侍上前攙扶華陽夫人,呂不韋身子向後退去,異人手臂猛然向下落去,頭扭向一旁,呂不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王,去了。”
一旁內侍連忙用手一探,異人鼻息處氣息全無,哭聲瞬間響徹鹹陽上空,雪花不停飄落,以往這個季節必然不會下雪,鹹陽百姓紛紛走向街頭。
“瑞雪兆豐年。”一名老者滿臉紅光,一身衣物盡顯華貴,看著落下雪花麵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