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胡王臉上露出笑意,以自己方式證明自己,隻可惜結局無法掌控,腰腹處被兵器擊中,原本是要拚著最後力氣與對方同歸於盡,不想計劃落空。
東胡王人在馬上身子一晃,身後爾東娜歡呼聲傳來越發模糊,手指鬆開,力氣快速消逝,恰如生命,不甘,更多是無奈,剩餘右手試圖抓住,頭重腳輕直接從馬上栽落。
“老賊死了!”
新東胡王坐在地上哈哈大笑,多半用力緣故,噴出一股血,手捂住胸口,臉上露出痛苦表情,若非急中生智避開,方才那一鐵棒下去必死無疑,老東胡王以氣力著稱,年輕時率領騎兵精銳橫掃東胡無人能敵。
“大王!保護大王。”
雙方首領各自落馬,身後親衛快速湧上,兩人對陣之時即便東胡王斷臂負傷,身後親衛看在眼裏不免心急,隻是沒有大王之命任何人不得插手,這是屬於東胡男人之間的對決,代表的同樣是榮耀,如今不同,隨著兩人落馬戰事結束。
爾東娜整個人愣住,變故太快,嘴巴依然保持方才歡呼時形狀,先是部族首領被兵器擊中落馬,落下等於失敗,父王勝了,曾經多少次看見父王率領王衛凱旋而歸,即便如今年邁在爾東娜眼裏依然是不可戰勝,身形晃動,東胡王從馬上直直落下,看到的是血,整個人早已成為血人,隻是背對眾人無法看清,那一刻整個世界完全變得安靜。
人經受最大悲痛不是盡情哭鬧,那不過是哭給別人看罷了,真正的悲傷恰恰是無聲,整個世界為之一空,所有一切瞬間失去意義。
親衛上前,兩隊人馬遭遇一番廝殺暫且不表,有兵士衝上快速下馬將渾身是血東胡王抬回。
“大王。”兵士無不悲痛,爾東娜身子從馬上滑下,跌跌撞撞向前,身子直直向前倒去,整個人趴在那,快速向前爬行來到東胡王近前,“父王,不要丟下娜娜一個人。”
“好孩子,不許哭,隻能流血不能流淚。”
“不管,不要。”
東胡王拉住愛女手臂,眼中同樣透出不舍,身為父親不能看到女兒披上嫁衣,同樣不能在身邊守護,剩餘右手伸向腰間,掏出一物上麵完全被血染紅,“把它交給趙括,守護好族人。”
東胡王用盡最後力氣,眼皮一翻身子向下,爾東娜抓在手裏,部族首領印符,有了它等於成為新的族長,東胡王最後時刻交代將印符交給趙括,如此等於將爾東娜還有所有族人完全交到趙括手中。
“爾東娜要為父王報仇!”
仇恨讓人失去理智,爾東娜快速抓起箭囊飛身上馬,彎弓搭箭,箭矢射出,一人應聲落馬,前文交代,爾東娜射術不俗,曾經一箭射死假扮燕軍趙軍探子立下大功,如今報仇心切連連發箭。
新東胡王被人護住向後退去,深吸一口氣,後背處痛得厲害,好在沒有傷到要害,麵對東胡王臨死一擊同樣心有餘悸,若非自己應變及時同樣隨著老賊下地獄,這些年死在自己手中之人不在少數,從來沒有想過可以得到草原之神眷戀榮登天堂,地獄必然是最好的歸宿。
“東胡王已死,所有人喊起來!”
命令下達,三族陣營兵士齊聲呐喊,峽穀內東胡王陣營攻勢為之一緩,左右凶將連番拚殺率領陣營快速趕奔中陣。
“大王,大王!”
兩人連滾帶爬來到近前,東胡王早已沒了氣息,斷掉左臂被人拾回放在一旁,腰間傷痕清晰可見。
“何人下的毒手?”
“是他!”
爾東娜用手一指,正是對方中陣位置,部族首領被人扶上戰馬,“為大王報仇!”
凶將一聲怒吼催馬殺出,王衛緊隨其後,身為東胡王親衛,眼見大王身死滿懷悲憤向前衝殺,對方陣營,新東胡王哈哈大笑,“對方陣營已亂,弓箭準備!”
身後陣營紛紛取下牛角弓,東胡騎兵兩大致命武器,一是騎兵衝殺,另外一個便是弓射,人人善射,牛角弓背在身後紛紛取下。
凶將執意為東胡王報仇,個人生死完全不顧,要害位置完全暴露在對方箭矢攻擊之下,彎弓,瞄準,箭如飛蝗,凶將手中兵器抖開,砰砰砰,連續撥開箭矢,擊落飛來箭矢看似容易,其實不然,箭矢速度驚人,位置更加難以判斷,想要做到風雨不透,唯有快速揮動兵器,凶將手中兵器太過笨重,根本無法做到,最後能夠依靠的隻有經驗還有眼力,判斷箭矢方向加以阻攔,其中最為重要一點便是護住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