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八回 生為音,漸離行(上)(1 / 2)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必然不是戰國時所有詞令,已經記不得在哪裏看到,無意中記在本子裏,多年以後翻開來看依然心有感觸。

淒涼夜空

經曆戰亂,東胡草原越發變得空曠,繁星皓月,樂聲而起,似追憶,似流連,是誰,為何婉轉間透出淒涼,即便腳步匆匆依然忍不住駐足,仔細聆聽天地間最為美妙樂曲,歎息命運多舛,朝夕歲月間已過華年,匆匆然半生浮萍一夢。

無怨、無悔、平淡、一生隻在蒼茫間。

他是幸運的,至少有一個人為他而駐足,漆黑的眸子裏隱約有一絲感觸,一曲斷腸音還是一音曲斷腸,風拂過草原,綠意夾雜黑色向外湧去,大地似乎都被這哀傷的曲子折服膜拜。

盤膝微坐,一把古琴,一雙玉手,修長整潔,愛琴之人自然十分,甚至不能沾染任何風塵泥汙。

曲雖好,確無知音人,茫茫草原上隻留下一道孤獨身影。

人來了,不是走,而是伏在地上,整個人與草地、夜色融為一體,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那雙透出殺意眼神,甚至無法分清是活人還是死人,人不僅隻有一個,而是三個。

就這樣趴在那一動不動,耳邊琴聲、風聲彼此交織,心不在曲必然無法體會其中精妙,一曲終了,拂琴人緩緩站起,古琴背在身後,不知為何深情中透出一絲倦意,心在天涯,人在何方。

路在前,不能停,一旦停下來,就會迷茫甚至無法找到方向。

腳步聲響起,頭貼在地麵上聽得清楚,一人一琴緩緩接近,那人一身白衣,長發隨風飄舞,麵帶笑意,眼前危機完全不知,伏在地上殺手不由得一陣緊張,盡量放鬆,人一旦緊張整個身體都會收緊,腿部肌肉同樣受到影響,想要擊殺對手唯有出奇製勝,以最快速度出手,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低低聲響傳出,樂者身形停住,身為樂者必然對聲音極為敏感,三個方向,三道目光投來,隻需要再走三步便可以進入三人伏擊圈,即便對方武功再高,麵對三人合力一擊同樣無法躲過。

樂者臉上露出笑意,挽起袖子輕輕向下,一步,兩步,第三步抬起尚未落下,左側之人猛然彈起,速度極快,生得豹頭虎目,手中兵器夾帶風聲攻向來人,出手之人名頭同樣不小,殺手榜位列十五名,人稱豹頭殺,性子火爆,性子裏透出狠勁,即便遇到武功高強對手同樣無所畏懼,早已按捺不住,眼見對方進入三人伏擊圈第一個出手。

第一個出手未必可以做到最快。

幾乎同時右側升起一道紅,雙手一抖兩道暗器打出,夜色中映出女子嬌豔容顏,暗器未到腥臭之味已經傳出,不是別人,殺手排行榜位列十三名,人稱毒娘子。

暗器發出同時,一條鐵索悄無聲息砸向那人雙腿,猶如一條銀蛇在草地上奔行,手腕一抖瞬間改變方向,這手武功讓人叫絕,天下間能夠將鐵索用得如此出神入化,似乎隻有鐵索勾魂冷七,殺手排行榜位列第十位。

江湖之上讓人聞風喪膽三大殺手同時出手,對方又是何人!

麵對襲擊絲毫不懼,身形高高躍起,雙袖擺動卷住打來暗器,手腕發力,暗器直接打向左側豹頭殺,豹頭殺隻得退,一擊尚未發出反而後退,眼中怒火更盛,隻是清楚毒娘子暗器厲害隻得退,整個人猶如獵豹一般,雙腿發力向後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