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奔大營!”
一聲令下,眾人紛紛起身,趙高彎身跟在身後,嬴政來到戰馬一側,有人抓住繩索,以免戰馬受驚掙脫傷到大王,嬴政來到近前雙手搭在戰馬背脊之上,雙腳同時發力身子向上一躍,秦國戰馬相對高大,秦人身形同樣要比其他六國高上一些,即便如此想要輕鬆躍上也是不易,趙高身形快速跟上,身子向下肩膀隨之一沉,嬴政雙腳等於直接踩在趙高身上。
嬴政坐穩,“小高子,辛苦你了。”
趙高麵露笑意,“隻要能為大王效力,莫說是這點小事,即便是粉身碎骨也是值得。”
“你的忠心寡人看在眼裏,隻要有寡人在,榮華富貴任由你挑。”趙高一臉感激,嬴政年紀雖輕確是念舊情之人,自己總算是跟對了人,若是遇到薄情寡性主子,一旦失勢無所依靠處境必然淒慘。
眾人離開,遠處露出王城侍衛身影,侍衛統領眉頭緊鎖,長劍在手,無法弄清昨晚襲擊那群人身份,是有意還是無意,若是前者最是危險,眼見對方走遠閃出身形,盡量壓低聲音保持距離,一旦遇到危險同樣可以快速發動,如何把握變得至關重要。
呂不韋眉頭深鎖,兩側工事修建完畢,即便東西兩營同時發動完全有能力應對,防守之餘快速發動反擊,兩年運籌終於見到效果,探子回報,東西陣營連番調動兵馬,必然是陷入困境,冷哼一聲,“一戰而分輸贏。”
“相國!”
一人快步跑入,呂不韋抬頭愣了一下,“什麼事這麼驚慌?”
“大王來了,已在營門外!”那人連連喘氣,足以看出奔行速度之快。
“大王!”
呂不韋同樣麵露驚詫之色,兵士必然不會胡鬧,隻是這種事未免有些荒唐,大王出行,何等大事,鹹陽城親信應該提前送信,也好有所準備,從鹹陽到達這裏需要幾日行程,最為關鍵的是需要經過亂軍控製範圍,“真是胡鬧!”
呂不韋麵帶怒色,深吸一口氣,多年從商早已養成處事不驚,如今不同,動亂之時,嬴政安全至關重要,一旦出事,所有人努力徹底白費,邁步走出,嬴政一行人進入大營,軍營將領得到消息紛紛趕奔營門處拜見,蒙恬、王翦,年歲與嬴政相仿,如今已是秦軍主將,嬴政心裏清楚,想要有所成就必須拉攏這些人才行,親自扶起兩人,言談之中多出幾分誠懇。
“呂不韋恭迎大王!”
人未到聲先到,呂不韋邁開大步來到近前,嬴政隨之迎上,呂不韋身為仲父之身,二人雖為君臣同樣是蒙恬等人所不能比,呂不韋身子向下嬴政忙道:“仲父,不可。”
“謝大王!”
呂不韋早已料到,上下打量,兩年不見成熟許多,不知為何自從當日趙姬說出事實之後越看越喜歡,樣貌同樣與當年自己有幾分相似,相比異人羸弱不堪身子嬴政生得更為健壯。
“仲父應對叛亂勞苦功高,寡人特來探望!”
“不敢,老臣受先王重托,時刻不敢有絲毫懈怠,隻望有生之年能輔佐大王成就霸業。”
“大秦兵強將勇,霸業當成!”
一行人邊說邊走,沿途兵勇林立,陣營訓練有素,嬴政雖未經戰事倒也從書簡之中有過接觸,看在眼裏連連點頭,從細微之處完全可以看出平日訓練還有主將能力,呂不韋深通其道,蒙恬年紀雖輕經曆伐楚一戰得以曆練,至於王翦勇猛無敵,儼然成為白起之後秦軍之中武力最為強悍之人,他日必然風光無限。
進入營帳,呂不韋躬身道:“大王,請上座!”
嬴政搖頭,“客從主便,寡人今日不以大王之身自居,隻是入營探望之身,仲父,還請上座。”
嬴政毫無架子,一眾將領頓生好感,尤其是常年作戰極少有機會接觸秦王將領,“如此,呂不韋唯有從命!”
嬴政來到主位下方位置坐定,眾人方才依次坐下,呂不韋道:“算算時日,離開鹹陽已兩年有餘,城內情形如何?”
“仲父掛念,一切安好。”
呂不韋點頭,“如此也便放心,大王為何突然來此?”
嬴政眼珠一轉,早就料到呂不韋必然有此一問,“久居王城,想到仲父還有諸位將軍為國征戰,嬴政已經成年,自當效仿先祖披甲上陣殺敵。”
呂不韋淡然一笑,“上陣殺敵自有老臣效命,大王隻需坐鎮鹹陽,鹹陽不亂,秦國可保無憂。”
“鹹陽?”
呂不韋點頭,“不過是老臣隨意一說而已,大王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