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老秦,死戰之魂!
聲音響起,所有人臉上露出坦然之色,戰馬紛紛催動,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為秦國死戰,這一點在趙人心中必然存在,為趙國而戰,為大王而戰,人一旦迷失方向,不知為何而生存,不知為何而存在,隻會陷入迷茫,恰如被滅之楚、齊等國,論實力雖有不足,若是人人可戰,人人敢戰,即便秦、趙大軍同樣不敢輕易進犯。
楚未亡之時,曾有多少楚人發出如此感慨,昔日強楚為何淪落如此!飽受秦國欺淩,楚國雖大,確如同一塊肥肉,麵對尖刀利刃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嬴政為何執意滅楚,其中恰有一點擔心,楚地廣人多,一旦有一天突然覺醒,所有人不懼生死而為楚一戰,如此便是秦最大之敵而非趙。
一匹快馬向前狂奔,用盡渾身力氣,咬緊牙關,嘴角滲出血絲,恨,恨趙人,如果可以寧願揮動長劍衝入趙軍陣營,即便是死,同樣值得,逃走不是幸運而是恥辱,秦之戰魂完全在於一個戰字,幾代人積累下來對戰爭的解讀,這是任何人無法取代,秦之強大同樣於此,全民可戰,為國而戰。
“有一個人跑了!”
一人用手一指,一道身影越來越遠,突然殺回秦軍無形之中延誤趙軍追擊時機,為首之人眉頭一皺,“立刻稟報將軍!”
弓騎紛紛返回,恰如前軍首領猜測,趙括按照行軍圖上標識快速做出回應,想要阻止秦國大軍隻能盡最大努力將沿途地勢,不能放過任何一點,希望不僅是期盼同樣可以由自己創造,可惜這種希望建立在秦軍的死傷基礎上。
一條溪流由上而下,清澈透底,水深沒過膝蓋,水中魚兒肆意徜徉,同樣承載沿途幾個村落的夢,多少女子岸邊敲打衣物,多少孩童不停拍打水花,如今的嬉笑聲隨著秦軍攻占完全消失。
下遊村落,一名老者坐在岸邊,看著幹涸溪流連連搖頭,“怕不是老天也要懲罰楚人不成。”
“爺爺,水怎麼說沒就沒了?”
孩童挽著褲腿站在溪水邊,一切就是那樣詭異,眼看著流淌溪水漸漸消失,眼前發生一切隻能用詭異來形容。
“楚國已經亡了,必然是水神發怒,嗔怒我們這些懦弱的人。”
“楚國沒有亡,等孫兒長大了,一定從秦人手中奪回所有失去城池土地。”
“傻孩子,談何容易,這些話隻能裝在心裏,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爺爺泉下有知也能瞑目。”老者用力摟緊,孩童用力挺直,不管如何依然顯得稚嫩,肩膀更是瘦削單薄。
“列陣!”
前軍首領接近陣營,顧不得回頭,一聲怒喝,前軍陣營紛紛向前,手中盾牌向下,身子跪在地上,手中長矛架在盾牌上方,後方陣營隨之向前,盾牌快速裸在一起,為了最大限度發揮盾牌優勢,盾牌形狀同樣有所講究,最下方一層,下方是平的,上方是三角形,摞在上方盾牌完全不同,上下都是三角形,正好抵在兩個盾牌之間,這樣形成的盾牌陣最為堅固,甚至可以阻擋騎兵衝擊,盾牌之間留有一絲縫隙,長矛立在中間,一旦對方陣營接近可以瞬間發動攻擊。
前方陣營快速戒備,那人長出一口氣,戰馬向前狂奔快速接近中軍大陣,王翦手提大槍站在陣前,看見來人連忙催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