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畜生就不應該留在世上。”
沐塵眼睛瞪圓,怒眉倒豎,原本好好兩個人就因為一時獸性徹底毀了。
陸英跪在那,雙手依然保持原來姿勢,此時已經空空,三年,足足三年,一千個日日夜夜,思念、悔恨一直纏繞心頭揮之不去,如果能提前警覺,必然不會被人在水裏下藥完全不知,更加不會害了月影,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走吧。”
陸英起身,長出一口氣,有些事終究要麵對,同樣是一道心結,大族師心裏清楚,為了維護聖壇聲譽,陸英已經背負太多,索性前往函穀關打開心結。
“陸兄弟不如留在這多陪陪她。”
陸英淡然一笑,“早已魂飛湮滅,隻望大王能夠保守秘密。”
“為何不說出來?”
“又能如何,死者不會複活,隻會帶著更多遺憾離開。”說完邁步向前,一行人跟在身後,滴答,滴答,細微聲音在身後密林響起。
函穀關下戰馬嘶鳴,鹹陽援兵趕到,足足三十萬秦軍精銳,戰將千員,各個精神抖擻,函穀關主將雷暴得到消息立刻出關,順著斜坡向下,為首之人正是王翦,頭戴白綾,經曆宜陽大戰,眼見大父在趙軍逼迫下自盡而亡,王翦悲痛萬分,矢誌報仇,趙國大軍兵發函穀關,鹹陽城頓時傳開,街頭巷尾議論紛紛,一些舊事同樣成為百姓飯後談資,其中完全與一人有關,趙括。
嬴政麵色陰沉,趙括兵發函穀已在預料之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在這個時候鹹陽城出事,呂不韋被殺,王翦雖勇並非帥才,蒙恬率領大軍在東部與趙國兵馬周旋,老將軍蒙驁重病在身無法出戰,隱藏在鹹陽城內探子傳回消息,呂不韋一死,整個鹹陽城勢力快速偏向一人,都尉嫪毐。
呂不韋一死,鹹陽城內平衡之勢瞬間打破,欲平外當先安內,嬴政決心去一次別院,嫪毐終究是母後的人。
嬴政隻帶數人乘車從後門而出,一路奔行趕奔別院,宮中侍衛想要通風報信已經來不及,院門打開,內侍手持利劍飛身上前,那人愣住,身後一人轉身就跑,嬴政一聲冷哼,兩道身影竄出,速度極快,幾個箭步追上那人飛起一腳。
這一腳力道不輕,連續翻了幾個跟頭趴在地上,嘴裏發出“唉喲”“唉喲”叫聲,侍衛上前,長劍抵住胸口,那人嚇得臉色蒼白連呼饒命。
“為什麼跑?”
“奴才天生膽子就小,諸位都帶著家夥,一看到就害怕,所以想躲起來。”
“躲起來,怕是要通風報信。”
“報信,報什麼信,這是太後別院,誰敢惹太後不高興。”做慣了奴才即便跟了強硬主子還是奴才,平日必然得寵,神情間透出幾許傲慢。
“進去。”
侍衛長劍收回,那人剛要起身,一人接近又是一腳,叫聲再次傳出,早就看不順眼,狗仗人勢,這種人見一次打一次,那人倒是機靈,身子倒在那一動不動。
嬴政邁開大步直奔後院奔去,沿途假山流水花香綠柳此時全無興趣,突襲別院就是想要看看,這裏麵到底藏了多大秘密,對趙姬,趙括又愛又恨,畢竟是生母,當年為了自己在邯鄲吃了不少苦頭,所有一切記在心裏,隨著父王病故,所有一切都變了,市井間風言風語不停傳入嬴政耳朵裏,其中不乏刺耳之聲,關乎王室聲譽,當然還有一點,嫪毐,在這裏嫪毐充當何等角色,曾得太後提攜之恩,這份恩情可以產生多大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