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烏雲團聚在空中,返校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車行駛在長長的鐵軌上,密集的雨點劈劈啪啪地敲打著玻璃窗。如果說還有什麼能夠比這糟糕的天氣更讓卡薩心煩的話,那就隻能是德拉科了。這家夥一直在邊上興高采烈的說著剛剛在三人組的車廂那邊是怎麼大肆的嘲笑了他們的,足足說了有一個鍾頭,卻還是沒有一點打算住嘴的跡象。
就在卡薩忍無可忍打算朝他丟個沉默術的時候,潘西終於先沉不住氣了,狠狠地把手上的書衝著德拉科扔了過去,“閉嘴,德拉科!你就不能讓我們安靜一下嗎……”
自感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德拉科委屈的小聲頂嘴:“就算我不說話,你也不可能安靜吧?”仿佛老天都在讚同他的話,話音未落,一陣巨大的雷聲就響了起來。
潘西右手扶住腦袋,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打定主意再也不說話了。
這段小小的插曲多少讓卡薩的心情變得好了些。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終於放慢速度,停靠在漆黑的霍格莫德車站。車門打開了,空中傳來隆隆的雷聲。雨下得又急又猛,就好像一桶桶冰冷的水不斷澆在學生們的頭上。
潘西和德拉科緊緊地貼著卡薩的身邊,雨水在他們的頭頂便像是遇到了一層隱形的屏障似的,向四麵八方流去。相比裹著袍子在傾盆大雨中掙紮的其他人,三人的身上卻是滴水不沾。
三人在其他學生們驚歎的眼神中登上夜驥拉著的馬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片刻之後,隨著一陣劇烈的顛簸,長長的馬車隊順著通往霍格沃茨城堡的小道轆轆出發了,一路劈裏啪啦地濺起水花。馬車穿過兩邊有帶翅野豬雕塑的大門,順著寬敞的車道行駛,由於狂風大作,馬車劇烈地搖晃著。霍格沃茨越來越近了,許多亮燈的窗戶在厚厚的雨簾後麵模模糊糊地閃著光,他們的馬車在兩扇橡木大門前的石階下停住了,三人迅速下車進入了城堡。
如同往年一樣,在舉行了分院儀式之後,便是豐盛的晚宴。當最後的甜點也被眾人一掃而空之後,校長鄧不利多站起身來。大廳裏嗡嗡的說話聲頓時停止了,隻能聽見狂風和大雨的敲打聲。
在宣布了幾條通知之後,終於到了重頭戲,鄧布利多大聲的說道,“我非常遺憾地告訴大家,今年將不舉辦學院杯魁地奇賽了。”滿意的看到所有的學生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他繼續說下去,“這是因為一個大型活動將於十月份開始,一直持續整個學年,占據了老師們的許多時間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們都能從中得到很大的樂趣。我非常高興地向大家宣布,今年在霍格沃茨——”
就在這時,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禮堂的門砰地撞開了。一個男人站在門口,拄著一根長長的拐杖,身上裹著一件黑色的旅行鬥篷。禮堂裏的人都轉過頭去望著陌生人,突然一道叉狀的閃電劃過天花板,閃電把那人的臉照得無比鮮明,它就像是在一塊腐朽的木頭上雕刻出來的,而雕刻者對人臉應該是怎麼樣隻有一個模糊的概念,對刻刀的使用也不太在行。那臉上的每一寸皮膚似乎都傷痕累累,嘴巴像一個歪斜的大口子,鼻子應該隆起的地方卻不見了。而這個男人最令人恐怖的是他的眼睛,他的一隻眼睛很小,黑黑的,亮晶晶的;另一隻眼睛卻很大,圓圓的像一枚硬幣,而且是一種鮮明的亮藍色。那隻藍眼睛一眨不眨地動個不停,上下左右地轉來轉去,完全與那隻正常的眼睛不相幹。後來,那藍眼珠一翻,鑽進了那人的腦袋裏麵,大家隻能看見一個大白眼球。
陌生人走到鄧布利多身邊。他伸出一隻手,那隻手也像他的臉一樣傷痕累累。鄧布利多和他握了握手,小聲說了幾句什麼,然後示意那人坐在他右邊的一個空座位上。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鄧布利多愉快地打破沉默,“穆迪教授。”
一般情況下,新老師與大家見麵,大家都會鼓掌歡迎,可是現在除了鄧布利多和海格,沒有一個教師或學生鼓掌。鄧布利多和海格拍了幾下巴掌,發現掌聲在寂靜的禮堂裏回響顯得孤零零的,便知趣地放下了手。其他人似乎都被穆迪古怪的相貌驚呆了,隻管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而此時,令人意外的是,“啪——啪——”緩慢的掌聲響了起來。所有人都詫異的向聲音的來源望去,卻驚訝的發現鼓掌的人居然是斯萊特林的代表人物,卡薩。
是的,沒錯,鼓掌的正是卡薩。他為這位新來的黑魔法防禦教師由衷地鼓起掌來,他不得不佩服這家夥。在他附加了魔法的視線中,一切虛妄都瞞不住他。這位麵容可怕的穆迪教授的真實麵貌儼然是一個還算英俊的年輕人。卡薩曾經在某文件上偶然見過他的照片,小巴蒂?克勞奇,魔法部克勞奇先生的獨子,原食死徒。原本應該早就死在阿茲卡班的他,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霍格沃茨,站在鄧布利多的麵前。不知道該說他是大膽還是瘋狂,難道他就這麼有自信能夠瞞過這裏的所有人嗎,不論是哪一個,卡薩都不得不佩服他,所以他是由衷地鼓起了掌,雖然不知道這家夥的目的是什麼,但以後總是能慢慢了解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