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年不同,因為聖誕舞會的原因,幾乎所有的學生都選擇了留下來。這幾年來,霍格沃茨還是第一次在聖誕節的時候有這麼多人呢。女生們在走廊裏吃吃笑著、竊竊私語,每當有男生走過時就尖聲大笑,興奮地交換意見,談論聖誕節晚上穿什麼衣服……
霍格沃茨的師生不斷表現出想給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客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欲.望,他們似乎決心在這個聖誕節展示出城堡的最佳風貌。學校裏張燈結彩地布置起來,大理石樓梯的扶手上掛滿了永遠不化的冰柱,禮堂裏慣常擺放的那十二棵聖誕樹上,裝飾著各種各樣的小玩藝兒,從閃閃發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鳴叫的活的金色貓頭鷹。那些盔甲都被施了魔法,隻要一有人經過,它們就會演唱聖誕頌歌。聽一隻空頭盔唱出“哦,來吧,你們這些虔誠的人”,真是特別滑稽。盔甲隻知道一半的歌詞,看門人費爾奇有好幾次不得不把皮皮鬼從盔甲裏拽出來,因為皮皮鬼躲在裏麵,逢到盔甲唱不下去的地方,他就自己編一些歌詞填補進去,都是些非常粗野難聽的話。
自從女生們得知勇士們都需要有舞伴之後,卡薩已經不得不拒絕了十幾次的邀約了。斯萊特林的女生倒還好,她們很快就知道卡薩已經邀請了自己的級長潘西,因此雖然有些失望,不過倒也是在預料之中。而其他學院的女生們卻還不清楚這個消息,因此總是不斷地有各個年級的女生前赴後繼的來進行各種意味不明的暗示,其中甚至還有幾個是來自布斯巴頓的法國姑娘,這讓卡薩不堪其擾,但他還是耐著性子禮貌的一一婉拒。
這份悠遊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直到芙蓉主動地來找他為止,女孩似乎一直在期待著來自自己達令的邀約,可是這份期待卻久久不來,因此隻好主動來找他了。
“達令,這麼說,你是準備和其他的女人一起參加舞會了嗎?”聽完了卡薩蹩腳的解釋,芙蓉高高地揚起眉毛,驕傲的問道。
“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說的沒錯……”卡薩含糊了一下但最終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好了。
“這樣啊……”芙蓉歎了口氣,“看來從一開始我就誤會了……說到底,一切都是我的錯……”
“對不起……”這種狀況下,根本就是說多錯多,卡薩已經打定主意沉默到底了。
“沒什麼……”芙蓉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我隻想知道,你愛過我嗎?”
“當然……”卡薩回答得很快,“像你這樣迷人的姑娘,誰會不愛呢?”話雖有些輕佻,倒也不失為他的真心話。
“隻不過在你的心目中還是比不上帕金森小姐,對嗎?”芙蓉昂起頭,燦爛地笑著,“那麼既然如此,是不是意味著我也可以有其他的男人了?”
“如果那是你的希望的話……”卡薩坦然的說道,“但我是個自私的男人,因此我不確定如果我生氣的話會不會對那個男人做出些什麼事來……”
“你倒是老實得很……”芙蓉氣的都笑了起來,“你這不是隻許自己偷馬卻不許我朝柵欄裏看嗎?難道你還想腳踏兩條船不成?”
“是的,你說的沒錯。”卡薩平靜的回答道。
這意料之外的坦誠反倒讓憤怒的芙蓉無言以對了,沉默了半晌,女孩無力的垂下了頭,“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女孩聲音中的無力讓卡薩有些難受,但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有些事情,並不是單純的有著強大的力量就能夠解決的。
“我真傻……明明早就知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卻還仍然幼稚的抱有那麼一絲幻想……”芙蓉的聲音越來越低,與其說是在向卡薩訴說,反倒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自從我來了這裏,到處都可以聽見關於你的話題。雖然我出生在法國,可也知道你們英國人對於家族和血統什麼的是多麼的看重。自從知道你也是純血貴族後,我就已經預料到這一天了。”說到這裏,芙蓉抬起頭望著卡薩,兩行晶瑩的淚水從她那閃亮的雙眼中緩緩流下,“在這之前,我從沒有對自己的血統有過半點不滿,甚至還暗自感到自豪,因為它讓我擁有了其他人所沒有的能力……可是,現在,我是多麼的希望自己也是純血啊……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努力爭取,可是隻有這個……還沒有比賽,我就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
女孩那偏差的思維讓卡薩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萬語千言最終隻化作一句,“對不起……”
“啊,沒什麼,不是達令的錯……”芙蓉故作輕鬆地笑笑,隨手擦掉臉上的淚珠,“知道達令心裏有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卡薩望著眼前強裝堅強的女孩,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的將她摟入懷中。他現在多少可以理解為什麼那麼多故事中的反麵角色都是輸在了感情上了。難怪自己的老師說過,想要獲得常人所無法想象的力量,就必然需要放棄更多的東西啊……自己……恐怕終究還是做不到那一步吧……
和卡薩的惆悵不同,隔天晚餐的時候,克魯姆在喝了些酒之後,忍不住得意的說起了自己是如何成功的約到一位美麗的女生的。這些天下來,他和德拉科的交情已經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