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執勤,但事實上,在霍格沃茨特快上惹事的學生基本是沒有的。火車得開上好幾個小時,學生們一般不是睡覺就是在打牌。普通車廂並不寬敞,沒那麼大的空間給他們玩耍。偶爾一兩起突發事件,也不過是有的學生在使用魔法時發生了點意外。不過這樣的事,一般來說隻要不是很嚴重,級長們是不會過問的。
“我覺得我們倆看上去傻極了……”卡薩在巡視了幾節車廂之後,有些垂頭喪氣的對潘西說道。
“請別隨意把其他人也包括進去,”潘西一本正經的回答道,“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掙著想當級長呢。”
“我很樂意讓給他們,比如說德拉科……”卡薩透過身邊包廂門上的玻璃看了看裏麵,學生們正在興高采烈的聊著天,並沒有什麼異常。
“咦,前麵不就是德拉科嗎?他怎麼跑這兒來了。”潘西看到了車廂另一頭自己的朋友。
“要打賭嗎?”卡薩歎了口氣,“波特先生一定就在這節車廂裏……”
潘西“咯咯咯”的嬌笑起來。
“告訴我,敗在韋斯萊手下的滋味如何呀,波特?”果然,德拉科譏諷的話語從前麵傳來,“你肯定以為自己一定會是級長吧?”
“閉嘴,馬爾福。”赫敏厲聲說道,看來她也在包間裏。
“滾出去,馬爾福,不然我就扣你的分!”羅恩也在。
“啪啪——”包間門外響起了一陣掌聲,卡薩和潘西已經不知何時來到了門口,他一邊鼓著掌,一邊諷刺的說道,“好大的官威啊,韋斯萊!不過請你告訴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級長可以隨便扣分了?真是個好主意,也許我們應該向鄧布利多教授提議一下?”
“我……”羅恩一時語塞。因為他的哥哥帕西總是這麼嚇唬他,所以他剛才在憤怒之下隨口就說了出來。
“羅恩他隻是開個玩笑。”見羅恩支支吾吾,赫敏忙打圓場,“是不是,羅恩?”
“對——對——”羅恩趕緊點頭,生怕被卡薩抓到什麼把柄,丟了級長的位置。
“身為霍格沃茨的級長,不但不以身作則,還對自己的同學開這麼低級的玩笑,更不用說語氣居然如此惡劣,”卡薩看上去很是感到失望的樣子,惋惜的搖了搖頭,“唉……”
羅恩雖有心反駁,可嘴上卻不敢說出來。他就是再蠢也清楚得很,卡薩和馬爾福是不同的……
“卡薩……求求你……”見自己的朋友被卡薩戲弄,赫敏心情複雜的看著卡薩,眼中流露出意味難明的神色,小聲的說道。
潘西望著赫敏,這個曾經一起相處過一段時間,和自己爭鋒相對的女孩。不知為何,一股奇異的優越感油然而生,似乎過去的那些小矛盾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好了,我們走吧。”潘西拉了拉卡薩的胳膊,回頭對德拉科說道,“走了,還想一輩子呆在這裏不成?”
“哦……”德拉科在潘西麵前沒了剛才的威風,乖乖的領著兩個小弟離開。卡薩也被潘西拉走了。
包間裏又恢複了寧靜,隻是眾人卻似乎沒了說話的興致。
“你怎麼能夠那樣說?”羅恩忽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但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是在對誰說話。
赫敏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閉嘴,羅恩!”哈利突然覺得很煩躁。見鬼,他們原本是朋友不是嗎?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成了這種水火不容的關係了……
在不知不覺之中,霍格沃茨特快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當學生們進入禮堂的時候,這裏滿滿當當地擺著四張長長的學院餐桌,上麵是沒有星星的漆黑的天花板,與他們透過高高的窗戶看見的外麵天空一模一樣。餐桌上空飄浮著一根根蠟燭,照亮了點綴在禮堂裏的那幾個銀白色的鬼魂,照亮了同學們興奮的麵龐。他們在興高采烈地談話,交換暑假裏的新聞,大聲跟其他學院的朋友打招呼,互相審視著對方的新發型和新衣服。
鄧布利多坐在長長的教工桌子正中間的那把金色高背椅上,穿著布滿銀色星星的深紫色長袍,戴著一頂配套的帽子。鄧布利多把頭歪向了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她正對著他的耳朵說話。這女人又矮又胖,留著一頭拳曲的灰褐色短發,上麵還打著一個粉紅色大蝴蝶結,跟她罩在長袍外麵的那件毛絨絨的粉紅色開襟毛衣很相配。大個子海格並沒有出席,坐在他位子上的是曾經代過課的格拉普蘭教授。
通往大廳的門開了,長長的一隊看上去驚魂未定的一年級新生由麥格教授領著走進了禮堂。麥格教授手裏端著一隻凳子,上麵放了一頂古老的巫師帽,帽子上補丁摞補丁,磨損得起了毛邊的帽簷旁有一道很寬的裂口。禮堂裏嗡嗡的談話聲漸漸平息了。一年級新生在教工桌子前排成一排,麵對著其他年級的同學。麥格教授小心地把凳子放在他們前麵,然後退到了後邊。一年級新生的臉在燭光的映照下閃著慘白的光。
全校的師生都屏住呼吸等待著。接著,帽簷旁的那道裂口像嘴一樣張開了,分院帽大聲唱起歌來。分院帽每年唱的歌都不一樣,這也許是因為它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可做,一整年的時間都在編下一首歌吧。然而,今年它似乎有些不一樣,在唱完了霍格沃茨四巨頭的曆史之後,它又加了點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