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晚,空氣似乎凝固般,一絲涼風都欠奉,寂靜的夜空中隱約可以聽到陣陣砰砰聲,昏暗的燈光照射下,空曠的籃球場中一個留著碎發的少年正獨自一人揮汗如雨。
這個少年叫蕭寒,一般都住在本小區的幹媽家,無論嚴寒酷暑,基本天天晚上,他都會在這練習籃球2個小時,幾乎是風雨無阻。
伸手抹了一把滿是汗水的臉頰,把濕透了的頭發隨意往頭頂一捋,底角三分線外的蕭寒彎下腰開始快速的背後換手運球,身體同時左右晃動,急停跳投,標準的投籃姿勢,左手護球右手投籃,旋轉著的籃球柔順的滑過掌緣,然後從指尖被輕柔的撥了出去。
橘紅色的籃球劃出一道高高的優美弧線直直的栽進了光禿禿的籃圈,空心!想象著籃球和籃網摩擦是發出的美妙聲音,蕭寒興奮的握著拳頭揮了揮,追著撿球去了。
很快,蕭寒就撿到了球,嫻熟的運著球重新回到了三分線外,繼續開始了他的投籃練習。快速的運球,突如其來的起跳投籃,略帶後仰的身體繃得筆直,帶著一種陽剛的優美。隻不過這次球砸在了籃圈外沿高高彈了起來。
投籃,撿球,再投籃,令人驚訝的是蕭寒這種高難度的投籃命中率居然達到了接近九成,即便如此,偶有投失,蕭寒還是會無比懊悔的搖搖頭,繼續不厭其煩,周而複始的重複著同樣的流程,清秀的臉上滿是堅毅,點點汗漬清晰可見。
“終於進了100個了。”再一次的投籃命中後,蕭寒自言自語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甩了甩濕透的半長黑發,手裏也沒有閑著,籃球在他的指尖快速的旋轉著,穩穩當當。
“這個羅昊,今天又偷懶了,肯定又去追女孩子了。”蕭寒無奈的站起來,來到籃圈的正下方站定了,左一個右一個開始練習小勾手。
他這正練著呢,一個清朗的聲音打破了球場的寂靜。
“阿寒,還在練啊。”聲至人到,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穿著76人三號球衣的少年小跑著走進了球場,徑直走到了蕭寒身旁,抬手抓過從空中落下的籃球,阻止了蕭寒。
“阿寒,你又不打內線,每天練這個中鋒技術幹啥。”站在蕭寒身邊的正是他的死黨羅昊,雖然兩人身高相差無幾,但相對而言身材勻稱的蕭寒身體還是略顯清瘦單薄,羅昊的身體則健壯得多,裸露在外的上臂肌肉分明,球衣下的胸肌也是高高隆起,配上他那俊偉的麵容,整個人都散發著對少女來說致命的吸引力。
蕭寒沒有說話,劈手從羅昊手裏把球奪了回來,又連續勾了十多個,或打板,或直接空心入圈,完了才沒好氣的轉過身道:“你少管。說吧,今兒晚上又去禍害誰家的無辜少女了。”
羅昊帥氣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急忙把手中準備好的一瓶礦泉水獻寶般遞了過去,討好的嘻嘻一笑道:“咋能是禍害呢,說這麼難聽。我這麼英俊瀟灑,人見人愛,小姑娘老是喜歡纏著我,我也沒辦法不是,再說了,我也沒幹啥呀,不過是和他們聯絡聯絡感情罷了。”
蕭寒為之氣結,無奈的搖了搖頭,末了才幽幽道:“阿昊,不是我說你,照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好好訓練,你可說話就要被我落下了。”
羅昊擺擺手,不信道:“怎麼可能,咱倆誰不知道誰啊,我身體好,你技術牛,綜合評比,不相上下嘛。”
說著就見蕭寒臉一黑,似乎就要發飆,羅昊連忙改口,信誓旦旦道:“安拉,安拉,我知道錯了,保證以後不會隨便缺席訓練了。我一直都記得咱們打小的夢想,一起去NBA大殺四方,揚名立萬,我不會忘記的。”
蕭寒笑了笑,沒在開言責怪,手中的球往地上一拍就開始運起球來,各式各樣繁複的花樣在他手中呈現出來,無論多麼高難度的技巧,籃球就仿佛黏在他手上般乖巧聽話,如臂使指。
NBA,最成功也是最高端的職業籃球聯賽,是每個籃球少年心中向往的最高殿堂,可是相對兩個隻能在露天籃球場摸爬滾打的籃球少年而言,從業餘菜鳥到聖地,兩者之間似乎是那麼遙不可及。
似乎是被夢想勾起了心中的衝動,羅昊挑了挑眉毛,接過蕭寒傳過來的籃球,稍微運了幾下,就一絲不苟的練習起定點投籃來。
練了一會,羅昊突然提議道:“阿寒,我們很久沒有單挑了吧,要不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