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影層層疊疊的散開,瞬息覆蓋了整個戰場,青蓮怒海釋放開來,那蓮瓣如劍,落在其餘的三個道士身上。
金冠砰的一聲被砸飛出去,玉鐲順勢落下,砸在高大道士的額頭上。腦漿迸裂之後,那道士腰間的玉佩才一聲脆響,炸成粉末。
玉鐲翻滾,高大道士的靈魂被卷入其中。另外一個道士心膽欲裂,蓮瓣刺破他的腰間肌膚,鮮血噴射中,他捏碎一枚玉符,瞬息遁出三十多丈。
噗!
一枚蓮瓣幻影恰到好處的刺入他的脖頸,這一次,劍意撕扯,鮮血不受控製的湧出來,染紅了半邊身子。法器對他的壓力此刻爆發,身體之中鮮血找到了釋放的空間,這一下,他全身上下半數的血液都噴了出來,一顆頭顱向著側麵傾斜,脖頸生硬的折斷。
最後一個道士擋住了蓮影劍意的攻擊,腳下卻是一麻,一條金屬小蛇已經咬住了腳踝,麻酥酥的感覺甚至有些舒服。
楚懷安和秦鶴的符籙同時按在了他的身上,道士身上所有護身的裝備失效,五官之中同時噴射出黑色的火焰。
林間寂靜,唯有葉庭長劍歸鞘的聲音。
整場戰鬥,不過十息。
羅秀就算知道如果沒有自己,葉庭隻能奪命狂奔,也被葉庭這一劍所驚。她也學習劍術,自問本心,根本放不出這樣一劍。
“戰利品,我要四成,羅秀三成,你們三個三成。”葉庭說完,就去搜那四具死屍。別的不說,隻是儲物袋本身,就值不少符錢。
光華輕斂,玉鐲無聲無息的套回羅秀手腕。卻見葉庭得了那高大道士的儲物袋,笑得像個孩子。
那一劍放出,沒有人再把葉庭當成孩子。羅秀想要說什麼,看到葉庭的笑容急速收斂,探查隊長令牌,心中生出不好的感覺。
葉庭眉頭微微皺起,道:“石峰那邊遭到襲擊,敵人……很多,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要不要去救援?”羅秀猜得出來,葉庭這一劍必然消耗很大,也許連繼續戰鬥的能力都沒有了。
葉庭搖頭,道:“我沒接到救援的命令,去了等於擅離職守。”
話音未落,他腰間令牌輕輕脆響,裂了。
葉庭有些失神,隊長令牌怎麼會碎掉,肯定是裏麵的陣法有問題。那四個道士為什麼能直接鎖定自己的試煉小隊?肯定是令牌有問題。
令牌毀了,毀滅證據,而且做這個事情的人,肯定還有後續手段。
這已經不是針對自己了,是針對師傅。
可是,師傅擁有絕對碾壓的實力,就算你千般算計,最後還不是一場空?
轟!
遠處傳來雷音,再看石峰區域上空,一團赤紅色的劫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凝聚起來。那是有人在渡劫。
嬰境天劫!
這會是巧合嗎?葉庭眉頭深鎖,羅秀看在眼中,關心道:“怎麼了?”
“令牌碎了,我要是去支援,就是擅離職守。要是不去,有可能因為這個錯過上麵的命令。無論怎樣……”
“我們可以作證!”仇白沙在後麵道。
“這是馭龍城的事情,他們的證言做不得數。至於你……”葉庭搖頭道:“會被我的事情連累。”
他這個時候才回憶世情院看過的資料——仇白沙,朔清源弟子,凝液大圓滿……
朔清源,隻是金丹兩劫的修士,在馭龍城中,沒有什麼勢力。
天劫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才消散,葉庭隊長令牌壞掉,不知道是誰在渡劫。巡邏的任務還得繼續,結丹修士的戰鬥已經結束,葉庭的魔影千瞳也不知道雙方去向,五裏範圍之內,尚無異常。
除了仇白沙,其餘的人都沒再提作證的事情。這不是人情冷暖的問題,反應的道理卻是更加冷硬傷人。
大家還不是朋友,你的死活與我何幹?
這時候他想起陽眉的囑咐,不要找熟悉的人加入小隊,這種感覺相當怪異。或許師姐已經知道了什麼?她修行天機六道,最能感應危機。
葉庭並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也沒打算先隱匿起來觀察動靜。倒不是自己身正影直,而是自己躲去哪裏?
半日之後,葉庭帶著隊伍回到巡邏區的簡易營地,已經有三個馭龍城修士等著他回來。
“長老有令,葉庭暫時卸去試煉小隊職務,根我回試煉城。”陌生的修士麵無表情,對葉庭宣布。
“手令呢?”葉庭隨口一問。
“是長老口諭,我等不敢擅自編排。”那修士回答。
葉庭皺眉道:“沒有手令就有些麻煩,我師傅還有任務交代。”
“是什麼?”